老旧的教堂,外面依旧保持着沧桑古朴,明晃晃的灯光从里面射出来,把教堂和外面生生的隔成了两个世界。一个亮如白昼,一个漆黑如墨。
“进去看看吧!”安格斯也不管司喏的反对,便直接拖着他进去了。
教堂里经过翻修,里面已经焕然一新,一看就经常有人打扰。原来摆放烛台的地方,都撤空了,换成了暖黄色的灯光。
里面摆放着许多照片,大部分都是司喏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司喏和司雨翔在一起的画面。照片处理得很专业,全都裱了框,上面还写着日期,很详细。
这地方,司喏的确很久没来了,但教堂里原本荒凉的景象,他却是深深的记在心里的。忽然看到这温暖的灯光,这满是心意的照片,他一时之间没想好该用怎样的表情。
只听安格斯说:“自从司雨翔去世后,你就再也没来过了。我倒是经常来,一开始只是想装个灯,后来改着改着就改成了这样。”
他指着司雨翔的一张单人照,背景正好是破旧的教堂,他说:“这是司雨翔还活着的时候,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没想过是最后一张。”
司喏的眉心浅浅的皱起,提起司雨翔,心底就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里藏着遗憾,也藏着悲伤。
安格斯坐在长椅上,姿态随意,他望着那张照片,自顾自地说:“司雨翔说,这教堂,是你逃避现实的地方,要是有一天你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那就意味着,你不需要这个地方也能处理好所有情绪了,这代表着你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坚强。”
“然后后来有一天,你就真的不来了……”全程安格斯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司喏一个字也没说。
司喏也坐下,和安格斯中间,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
安格斯突然就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雪白的牙齿排列得很整齐,眼尾翘起,纤长的睫毛在眼尾投下一层阴影,将那双湛蓝的眸子遮了起来,辨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他侧过身子,指着司喏面前的那幅油画,背景就是曾经那破败的教堂,画上的人,是司喏。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底蕴着笑意,一个回眸的动作,惟妙惟肖。
安格斯专注地看着司喏,说:“你是坚强了,教堂不来了,那样的笑容,也就回不去了。上次沈星楼来,他冲着我笑,我脑子里全是那时的你,差点没控制好。”
“……”见多了玩世不恭的他,见惯了唯我独尊的安格斯,突然被他这样安静描述的画面震住了。
从安格斯的眼睛里,司喏似乎看到了一个深情款款,勇于付出,不计回报的男人。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司喏也突然意识到,这对于自己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于是,他别过脸去看那幅画,不再看他。
这时,安格斯却突然起身,越过那条隔在两人之间的过道,在司喏身边坐下。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司喏正要起身,安格斯却伸手,压住他的双肩,将他按回了长椅上。
“你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躲着我。”
看吧,这才是唯我独尊,独霸天下的安格斯该有的语气,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只是,这正确的打开方式也不过维持了一两秒。
而后……
他便轻声地对司喏说:“我要是乘人之危,你早就是我的……”
司喏扭头瞪着安格斯,用一个犀利的眼神阻断了安格斯还没说完的话。
安格斯浅浅一笑,收起那副游戏人生的态度,撤回吊儿郎当的语气,无比认真地看着司喏。
他说:“你要我躲着沈星楼,我躲着就是了,我答应你。”
突如其来的配合,反而让司喏觉得其中有诈。
但安格斯的承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随后,在司喏震惊的表情下,他接着说:“我可以躲着他,但你不可以逃避我。你待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我也可以不打扰你。”
能让安格斯少爷说话的语气如此小心翼翼,能让安格斯少爷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的人,除了司喏,这世上也没谁了。
他甚至能从口中说出‘不打扰’这三个字,就连司喏本人都是惊讶的。
安格斯也一直很好奇,为了司喏,自己究竟能让到什么地步,能卑微到何种田地。
见司喏没有说话,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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