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阿善被砸懵了,她只听到四周微弱的风声, 明明前一秒这小院中还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没想到随着黑影的落下, 瞬间出现十几名身穿黑衣的人, 应该是隐藏在南安王府的影卫。
“发生了何事?”书房中的门再次被推开, 刚才持剑的黑衣男人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前。
阿善没有回头,她的注意力全被摔落在地的黑影吸引了,那人一身黑衣染血背趴在地上,阿善虽然看不到那人的相貌,但光看背影就觉得熟悉。于此同时, 门边的黑衣男人也在眯眸望着地上的人,接着他匆匆走了过来, 放下剑翻转黑衣人的身体,“主子,是修白!”
阿善并不知道,自接了佛岐山的任务后, 修白已经失踪了两天。
两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南安王府派人去寻时, 也只是在青山寺山头捡到了一块染血碎布。阿善见修白双唇发黑脸色煞白, 她凑过去仔细查看了番,最终确认道:“他中毒了。”
黑衣男人瞥了阿善一眼, 大概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他指挥着人就把修白抬走了。
小院中的人来的快消失的更快,只是眨眼间, 院中就只剩下阿善和玉清二人,如果不是地上还留着破碎瓷碗,她险些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你说……”阿善活了两辈子人缘一直很好,还从未被人这样排挤过。
说不难受是假的,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叹了口气道:“是不是你家主子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啊?”
从修白开始,容羡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对她都是冷嘲热讽一点也不友好,除了……玉清。
与修白不同,玉清并不是容羡的贴身影卫,虽说在职位上他不如修白和黑衣男人修墨高,但他们却是一起长大的。见阿善神情沮丧,他蹲下来主动帮她将碎片收拾好,有些僵硬的安慰道:“他们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主子身边有了女人。”
在他们的心中,容羡一直是强大而又无情的存在,在阿善没有出现之前,玉清也同修白他们一样,以为自家主子绝不会对女子动心。可以说,阿善的出现相当于是毁了容羡在他们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就好像圣光上落了一块阴影,没有人能接受。
“那你怎么就能接受呢?”
玉清将残片收拾好放入托盘中,想了想,他小声回道:“因为我坚信,没有人可以抵得住感情攻克。”
无论是再无情的人,都会有温柔痴心的一面。玉清与修白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没有把容羡当成信仰的神。
“……”
可以说,玉清今日的一番话点明了阿善。
一直以来,就是因为她了解容羡有多无情冷漠,所以才会处处排斥他同他作对,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关系只冰不暖,一强一弱吃苦头的永远都是阿善。
今日她也看到了,这南安王府中遍布影子,她想逃出去宛如登天。如果说,她从现在开始讨好容羡多顺着他一些,或许等到她逃跑时也能多一部分筹码,正如玉清所说那般,再无情的人也会被感情攻克,容羡的心不是石头,虽然他无情,但阿善也没奢望他会爱上她,只要——
眨了眨眼睛,她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如果说她能和容羡改善关系,那么他的那些下属也不会过多为难她,她逃跑时也就容易多了。
此时,有一个完美的机会摆在阿善面前,刚好可以助她改变自己和容羡的关系。到达修白住的地方时,屋内黑压压跪了好多人,修墨寒着张脸暴躁的拿剑抵在一医者脖子上,声音冷酷无情,“你们都给我想办法,救不回修白,我就送你们下去陪他!”
阿善被修墨狠戾的态度吓得抖了抖,与他相比,此时坐在桌前淡漠沉冷的容羡就显得温和太多,她顶着修墨凶狠的目光凑到容羡面前,修墨剑尖转了转,阴森森看着阿善:“爷,这几个废物还要不要留?”
容羡好似没看到凑过来的阿善,他抬手给自己倒了盏茶,弯着唇很纵容的样子:“随你。”
然而越是温和,他说出来的话就越是残.暴。
阿善与容羡三观不合性格也不合,说实在的,她是真不想和容羡接触,然而此刻她就算再不想同容羡说话也必须说,他不看她,阿善就厚着脸皮扯了扯他的衣袖;“喂。”
感受到修墨投来不善的视线,阿善赶紧改了口:“世子爷,您不要杀他们了,我有办法救修白。”
阿善别的不敢保证,但救人最为在行。
佛岐山上子佛的医书近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刚才在帮修白查看时,她大致就已经看出他中的是什么毒,在得到容羡的允许后,她上前又为修白细细检查一番,检查的过程中修墨警惕的看着她满脸的不信任,阿善懒得搭理他,她明白只要自己能救回修白再和他们家爷搞好关系,就总有机会去打这群人的脸。
修白中的毒名为青蔓,中此毒者会逐渐失去痛觉,浑身麻木,严重者会陷入重度昏迷药石无医,就如同阿善那个世界所说的植物人。
大概是上天也在帮阿善,青蔓此毒阿善刚好会解,不过解毒的法子她只在书中看过并未真的实践过,再加上修白的症状与书中所写的略有出入,阿善仔细算了算,大概只有七成把握。
“我需要一天的准备时间。”
无论如何,阿善都要试一试。如若她都解不了,那么这世上能帮他解毒的也就没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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