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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晚霞染满天际, 阿善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南安王府。
守在王府门口的老管家见她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在阿善下马车时赶紧凑了过去:“世子妃你总算回来了, 爷等你很久了。”
“等我?”阿善下了马车, 下意识看了眼跟在身侧的玉清, 她不太确定的问:“他心情好吗?”
以往容羡从未等她回来过,今日这突兀来了一出,阿善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果然,老管家为难道:“不太好。”
刚刚他去清波园的时候,容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善抄写的那些纸张。想了想, 容明好心和她提醒了一句,阿善点了点头, 朝着清波园的方向走去。
“你找我?”回了清波园,容羡正在外厅喝茶。
他的桌前摆了许多页皱巴的白纸,阿善走进去才发现那是她今日的罚抄。
回来的路上,马车行驶的很快, 车夫显然也是怕回来晚了挨罚。阿善甩了甩手有些口渴,她凑上前端了盏茶, 不解道:“你拿我这些罚抄做什么?”
“你当时可是说了啊要给我十天, 这时间还没到呢,我每天想抄多少就抄多少, 你管不着。”
仰头喝干杯中茶,阿善总算是舒服了些。容羡端坐在桌前面色冷淡,他的其中一只胳膊搭在了桌子上, 另一只自然垂落在腿上,宽大的衣服竟然隆起小小的一块,隐约似乎有什么在动。
一开始,阿善并没有多想,直到阿善找遍了屋里屋外,容羡手支着下巴问她:“在找什么?”
阿善张口正要说话,容羡抖动的衣袖间露出一片白毛毛类似耳朵的东西,他单手捏起正无力挣扎的毛团子,问阿善:“你在找它?”
阿善抬起胳膊就要抢:“你把圆圆还给我!”
容羡示威似的手指微微收拢,下巴轻点示意阿善看向桌上皱巴的纸,他从容不迫开口:“不急,等你和我解释清楚了,它自然也能活。”
“你让我解释什么?”阿善好担心自己的圆圆被他捏死。
心中的担忧与愤怒让她看着容羡的眼睛几乎要冒火,怒气冲冲拿起就近的一页罚抄,她耐着性子把那页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字体端正行距整齐,这纸张之所以皱是因为它先前浸了水,这不字体也没花吗?”
容羡将兔子按在了自己腿上,大概是害怕了,小兔子乖乖巧巧的趴在他腿上一动都不敢动。他漫不经心的抬手顺了下它背部的毛发,垂了下眸:“最后一张。”
阿善看到了那张最为皱巴的纸,不像是被水浸泡,倒像是被什么大力揉捏皱缩成了团,阿善拿起时还疑惑嘟囔了句怎么回事,然后她展开纸张,顺着纸面的黑字看到了最后一行字——
不多不少,最后一行只写了七个字,其中起头的那两个字一笔一划为‘子佛’,那略带漫不经心落痕,显然是无意识写下,这个阿善是真的不知道。
子佛二字再往下看,七字的最后一个‘玉’字已成型,当时阿善在写这一行时刚好看到了玉清,她也是无意识写下,但是很快自己就发现了,不过不等她涂抹,就发生了茶盏打翻的事情,后来阿善又因为这事儿发现了柳三娘,也就忘了把那字改掉。
“这、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阿善有些不自在了,好在玉清二字她只写出了玉字,所以她打死不提‘玉’字只提子佛。
“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写错了而已。”
容羡轻敲着桌面,“写错了,所以就写成了子佛?”
说不出是哪里不好受,但总归是不怎么舒服。
容羡眼眸漆黑一眨不眨的看着阿善,起身时,身上的兔子挣扎着落入地面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容羡靠近阿善,“你还真是好样的,短短七个字的时间,你脑海中就过了两个男人。”
“哪、哪有两个人?”
阿善被他身上的气息侵.占,忙乱后退时,她心中慌得不行,试图转移话题:“我是在佛岐山长大,字也是子佛手把手教我写的,我在抄书时想起他有什么不对吗?”
容羡一把扯住阿善的手腕,“你说什么?”
咚咚咚——
就在阿善以为自己要被容羡打了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修白硬着头皮开口:“爷,周长余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需马上向您汇报。”
周长余作为暗门门主,除了定期的汇报并不会来南安王府,今日他主动求见,显然是有要紧的大事。
容羡眸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姑娘,他不回应,门外的修白就只能再喊他一遍;“爷?”
“知道了。”容羡总算是有了回应。
缓慢松开握着阿善胳膊的手掌,容羡推门出去时听到了背后人松气的声音。他动作微顿,背对着阿善一字一顿:“从明天起,每日去我书房练字一个时辰。”
阿善正要拒绝,房门就被人直接阖上。腿边传来软软温温的触感,阿善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小白兔,无奈戳了戳它的肚子。“小没出息的,你刚才为什么不咬他啊。”
咬他一口,能咬死他她也就解气了。
“……”
阿善并不是事事都会顺从容羡,就比如说练字,她自认为自己如今的字体漂亮极了,根本就没有再练的必要。
第二天天亮,阿善用过早膳时就想去找柳三娘,然而人还没迈出寝房的大门就被修白堵了回去,他是奉容羡的命令过来拎阿善过去练字的。
“练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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