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间接承认了沈长缨的猜测。
她也拒答,并问:“程啸手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最终功亏一篑,她心里何尝不气不怒?
按理,要质问他也是可以的。
但前后两拨人都是冲着程啸手上的东西来,她就不能再只盯着那份功劳瞧了。
杜渐即便是不肯直言自己是宫里的人还是官府的人,最起码也默认了今夜之事跟朝廷有关。
但是前世里完全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程啸是死于官府之手,或者说是事关朝政而亡,可见此事不但是重要,而且是相当重要,所以才会被捂得这么严实。
因此,今夜里不但是杜渐搅了她的局,一定程度上她也搅了杜渐的局。
因为按照先前事况,前世里必定是杜渐或者前面那伙人东西到手了才会放火毁灭痕迹。
她的出现让他们的任务泡了汤,也就等于世事在先前那一刻被改写,接下来这阵余波必然还将影响一段时间。
如今既已经卷入了意料之外的漩涡,她哪能还顾得上拘泥晋不晋职的问题?
她等了半刻,杜渐没有回答,便握了握剑把,也就抬步出了门槛。
她不怕朝党是非,终究有一日她将主动踏入这波漩涡,但眼下她没有必要主动往坑里栽。
杜渐既不肯说,她也就不问了。
她理应即刻回府,带着少擎他们即时撤离。
“你去哪里?”杜渐目光追随她背影问。
她停步,扯了下嘴角:“渐护卫有家有室,我可没有半夜三更没事跟个有妇之夫独处的癖好。”
杜渐未置可否。又睨着她:“不是想立功吗?这么急着走,是想撤回湖州?”
长缨索性转身。
他走过来:“你便是撤回去,大约也落不着干净。”
长缨轻哂:“那要不然呢?我把渐护卫你绑起来押去湖州请功?”
杜渐走出门槛,望了她一会儿,说道:“沈长缨,咱们目的不冲突,不如打个商量吧。”
不等她回答,他收敛神色,接着道:“老实说,任务被你捣乱坏了,我眼下掐死你的心都有。但事已至此,我想你的心情恐怕也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前面那伙人是什么人,我们这次行动按理说是不会有任何人知情,但眼下不光是多出了一个你,还多出了另一拨人。
“我需要知道他们受谁指使,更需要把程啸手里的东西拿到手,而这个时间绝不能太长,顶多半个月我就要做到。所以这半个月里,你我做个搭档如何?”
长缨笑了下,漫不经心捋着剑穗:“听起来很不错,但我似乎落不着什么好处,便宜尽让你给占了?”
杜渐跟那伙人相互没关系她基本能笃定,他们目标没到手必然还有后招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他为什么会放弃跟她死磕,反而扭转态度想跟她搭档她虽然尚不清楚,但是不妨也先听听看。
毕竟让她就这么毫无留恋地撤走,她也确实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