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喝了口水,她忽然又起身,走到镜前打量起自己。
镜子里的人鹅蛋脸,柳叶眉,虽然眼睛些许吊梢,但是鼻子够挺,加上她已经发育得玲珑的身段……她对镜略想了一阵,走回来坐下。
苏馨容心里的小九九,她也明白。什么填房继室吃亏,说到底不过是为她自己着想。
可是她能为了个徐澜而打算把霍溶往沈长缨面前推,她为什么就要眼睁睁地为了个什么姐妹情而舍弃了自己的前途呢?
她打听过,霍溶出身将门,凭他自己的成就已经将超出黄父来看,无论如何都是比黄家要强的。
最主要的是他本身的条件……千好万好,也敌不过嫁人嫁个心头好。
他英武过人,相貌俊美,气势上比起徐澜来还要胜上一筹,简直已无可挑剔。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他身份还是比不过京师里那些世家子弟。
可真有世家子弟在她面前,她也没有那个底气生出什么念想啊!
像霍溶这样的则刚刚好,身份成就比黄家高一些,又高不太多,恰恰好可以满足幻想,又成全体面。
体面自然是要紧的,苏馨容仗着与徐澜的世交关系,以及与徐澜的无限可能,时常在她们几个流露出来的优越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姑娘,饭来了。”
丫鬟掀帘进来。
她瞅了眼,问道:“明儿就得去齐府赴宴了,衣裳都熨好了吗?”
……
齐铭已经在湖州上任一个月,程啸的案子还没有定案。
还有小半个月就是少康的婚期,下晌忙里偷闲,他请了一干发小到府商议催妆的事。
护卫忽然带了小太监进来:“皇上有旨,着宣武将军傅容即刻前往刑部准备升堂,着武略将军冯少康前去天牢押解程啸受审。”
一桌子喝茶的人纷纷抬起头,包括正执壶的凌渊。
……少康赶到天牢的时候三司已经有人在了。
程啸形销骨立,狱卒忍着恶臭将他自牢里提出来。
少康看了眼人群,与才跟三司的人打完招呼的傅容打听:“怎么突然又要主动招供?”
傅容凝重脸色,借着锁链拖动声遮掩着与他道:“听说程啸的长女突然得暴病死了。消息不知怎么传到的天牢,程啸知道了,当即就反了水,方才提出要主动招供。”
少康闻言了然。
程啸的长女程潆在吏部尚书府住了好几年了,从前大伙并没有怎么留意,程啸出事之后,很多事情大家就回过神来了。
罗源为了脱罪,早前曾经写了封折子告程啸,以示公正之意,虽是马后炮,但也是种态度。
而做为程啸一心谋求成为皇亲的工具的程潆在这个时候死了,程啸自然会认为太子这是用意不善。
“武宁侯来了。”
正猜想程溹会是谁下的手,士兵就前来禀报。
他心下咯噔,抬眼看去,果然见街头驾马行来几骑,为首的那位冷冽威武贵气逼人,正是先前还在他府里吃茶的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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