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我过的尤为舒坦。
何勇专门请了一个大夫,每日过来替我诊脉换药。
不出7天,我身上的伤口大多已经结巴化淤,而他在这里的工作,也已经告一段落。
那日一大早清晨,我的房门就被他敲开了。
青佑刚给他打开房门,他便是一脸笑容,兴匆匆的朝我走来。
我还没起床,一看见是他,便是要掀被、下榻给他行礼。
奈何还是被他快一步,按回了床上。
“爹爹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儿?”这几天与他相处下来,父女关系在我心里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感觉了。
“为父这里倒确实有那么一件喜事儿。眼下你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在这里的事儿也已经完成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回家!”
“……”我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本想着出来报那个选秀的名来着,这几天一舒服,倒是把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眼下一听要回那何府,瞬间就想起来了!
“那个爹爹……”
“怎么?”何勇见我支支吾吾,便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你是怕你母亲?”
“……”她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一回何府,我这选秀的打算又要落空了。
“别怕,回去以后爹爹给你做主!看她还敢怎么欺负你们母女。”何勇说的斩钉截铁,我和青佑也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开口告诉他,四姨娘已经仙去的消息。
思量了半天,还是决定,要不就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先吧。何勇毕竟是知府,先前我一股脑儿一头闷的去报名,全然忽略了我还有一个当官的爹,眼下若是回去了,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呢。
接下去我们父女随便说了几句,他就提议带我出去走走。
这边境虽说混乱的很,但就因为人口混杂,经商的、谋生的什么类型都有,自然而来行形成了一幕内地不曾有的景象。
如此想来,给我和青佑找了两套男儿装,便是大摇大摆开始了难得的逛街。
现在已经是开春,百花待放,空气里慢慢流淌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何勇带头,身边跟着两个保护人的小厮,青佑逛得特别欢喜,东拉我去首饰摊,西拉我去折扇摊。一路逛下来,全然都是她打着我的名号,肆意的玩耍。
而我却没有什么闲情,自打出了舍馆,我的心就一直在心口提着,好像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来咯,来咯,走过的路过的瞧一瞧咯,正宗的皇庭宫女,现在拍卖起价咯~”
突然一阵刺耳如鸭叫般的男声灌入耳中。
好奇心使然,抬眸朝四周望去。
这里除了流民多,被流放的官员、宫女、贼人亦是遍地都是。
只是久居府门、宫廷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流放到这里的人,是要被拍卖的。
“前面是什么声音?”我询问着身旁的小厮。
“回公子,前面乃是贩场。通常犯了一些事儿的人都会被运到这边,然后通过拍卖,贱卖给当地的农民或财主做老婆或者佣人。”
“还有这等事儿?”青佑自小便是被抱到了何府做丫鬟,自然不知道还有此等事情。
“我们去瞧瞧吧。”说话间,我已然踏出了步伐。
直觉告诉我,前面有什么人在等着我。
愈发走近,那个鸭叫一般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
贩场的高台下面站满了人。
有真心想挑人的,也有来凑热闹的。
何勇担心我们站久了不舒服,特地挑选了一个茶铺,让我们过去歇歇脚。
那个位置,正好处于贩台的一侧高处,从围栏往下看,全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