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公堂,欧阳寿让那衙役搬来了两把椅子,那椅子虽然已经修补了很多处了,那椅面也已经被磨的十分光滑了,但终归还是干干净净的。
欧阳寿有些歉意的说道:“本衙的情况各位也看到了,实在有些拮据,椅子就这两张,其他的几位实在对不住,衙内实在拿不出椅子了,还请几位勿怪,勿怪。”
说完,欧阳寿便又转过身,对赢玄和乔怜雪说道:“二位先请坐,喝杯茶水再说”
赢玄看了看他端来的茶水,清澈见底,哪里能够见到半片茶叶的样子,不过是碗浑浊的白水而已。
坐定之后,欧阳寿才淡然道:“不知两位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对在下明言便是。”
赢玄点了点头,淡然道:“我是从外地来的客商。”
欧阳寿笑道:“外地来的客商?哈哈,这都多少年没有客商来此了,公子这次来恐怕是寻亲的吧,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买卖可做。”
赢玄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晋阳城为何破败如斯?照理说,以这里的地理条件,应该是客商云集才是,为何这里却是人迹罕至?而且府衙之内为何只剩你们两人?”
欧阳寿苦笑着耸了耸肩,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晋阳城原本确实是如公子所说的那般,来自天下各地的商贾汇集于此,与草原上的胡人在此买卖,十来年前就是这般繁华的,那时候,这城还是咱大秦帝国西北重镇呢,单单驻军就有两万多人,但是后来秦胡交恶,咱们大秦国又连吃败仗,这防线是一退再退,终于,连晋阳城也受不住了,被东胡人占领了,东胡人知道咱们晋阳城里有钱,所以在这里疯狂的烧杀抢掠,毁了大半个城池,后来晋阳虽然又重新被夺了回来,但是这晋阳城已经被破坏,再次重建便十分麻烦,而且我大秦的防线也已经后撤,晋阳城,也就此荒废了。如今此地过于贫瘠,官府已经连续三年未曾过饷银,这帮衙役也要生活,总不能饿着肚子在这里当差,所以一个个实在受不了这份苦,各自寻找出路去了。”
“你是说,晋阳城在我大秦的防线之外?”赢玄的脸色一凝,突然大声喝道。
欧阳寿被赢玄吓了一跳,手中旱烟杆儿一抖,颤声说道:“是、是,确实是我大秦西北防线之外,在离晋阳城南边十五里处有一座白山城,那里是如今我大秦最外围的军城了,如今那些商贾都喜欢到那里交易,那里有军队安全,而且还是我西北地区唯一的两座通商城池之一呢。”
赢玄没想到,延平皇赐予的封地比想象中还要差劲,或许,延平皇根本就没想过赢玄能活着回来继承封地。
赢玄脸上的阴沉之色越发的明显,吓得欧阳寿在心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得罪了对面的这位公子,看对方身边站着的那几位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若是对方真的发起怒来,自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啊。
就在这时,李在道笑吟吟的走上前,轻轻的在赢玄肩头一拍,说道:“既然这里已经这么穷了,大人为什么还要坚守在这里?”
李在道这一拍虽然有些逾越礼仪,但是他这一拍却让赢玄从愤怒中迅速的清醒了过来,脸上的阴沉之色也逐渐消散而去。
赢玄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在道,便又转过头,对欧阳寿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大人直到如今还坚守在此。”
欧阳寿见赢玄的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这才叹了口气道:“这里穷固然是穷了些,可也有好的一面,我们整个晋阳城恐怕是咱大秦国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城池了吧哈哈。”
听得欧阳寿那么风趣的说法,乔怜雪不由的掩嘴娇笑,忍不住插口道:“路不拾遗恐怕是因为无物可拾,夜不闭户恐怕是因为家家都没有财物可偷吧。”
欧阳寿此时也哈哈大笑,说道:“好聪明的女娃子,前些年,由于没有边军的保护,东胡人时常回来,百姓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粮食,往往都会成了东胡人的战利品,一些人实在受不了东胡人的滋扰,便举家离去了,后来,东胡人虽然不来了,但这晋阳城偏偏又灾害不断,庄稼颗粒无收,最后,稍有能力的百姓都逃亡他乡去了,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之辈,不过,在这晋阳城也有一个好处,把便是无需再交课税了,想来咱大秦国的户部早就把咱晋阳城忘了,收税官都有五六年没来过了。哈哈。”
欧阳寿说完之后,又看了看赢玄身后的几人,淡然笑道:“这位公子恐怕根本不是来寻亲的吧,如果老夫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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