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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江海市1930年年底都掀起了一股“湘妃”的热潮,清黛化妆品公司生产准备了半个月的存货,三天就销售一空。之后是每天限量销售了,天天上午就卖完了,这销量一直到阳历一月的年关。
也因此,各方有意代理的人都在争取自己熟悉的一个省的代理权,尽管根据省份需要在代理合约期间押上2000到10000块的大洋为押金,以防他们有扰乱市场价格,进行不正当竞争的行为。
10000块大洋对于这些大商人来说真不是问题,只是如果这事不赚钱,再少的钱也没有人甘愿埋单的。
到了腊月二十五,工厂员工放假了,但赵清漪给包括一百零八名保安打手在内的八百多名员工多发了过年奖金30—150大洋不等,人人喜气洋洋回家过年了。
……
日子就这样悄然进入1931年。
刚过完正月,赵清漪就完成了十二个省和美国的代理的签约和第一批产品在其它省份的上市。工厂日常管理的事,她交给了聘请经理和车间厂长。
接下来她和容耀廷要进行药厂的建设,全江海各方面都能便捷的厂址也不好选,而容家有三家面粉厂和四家纱厂,为不耽误事儿,容延宗决定有所舍弃,选一家厂进行改造。
赵清漪各家厂址都去看过,最终因为电力稳定和仓库大小的问题选了最大的一处纱厂,容延宗也当即立断决定把纱厂给他们办药厂。
容耀廷从书房下楼,却在楼梯口听到纱厂的厂长在向宗延宗诉苦。
“老爷,我们厂可是容氏最大的厂,容氏纱厂一半盈利在我们厂,怎么能说改建就改建呢?那药厂能不能办得成还是两说。还是把别的几家厂改建吧。”
容延宗蹙了蹙眉头,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多说。”
“老爷,厂里有四百工人,如果改成药厂,又要重新聘请,很多人就要面临没活计,这可怎么办?”
容延宗说:“踏实肯干又学得快的,在新厂也是能找到活的,别的纺纱工、缫丝工,就看另外几家纱厂能吸收多少。做得不好的,那是到哪都没有法子了。”
“老爷,那纱厂这块业务减产,很多蚕农的蚕茧怎么办?别家一定会压价的,蚕农也不容易。”李厂长试探地问道。
江南一带很多村庄都养虫销给纱厂缫丝再纺成纱线,然后到卖到织布厂。江海市现在的纺纱轻工业已经大量采用立式缫丝车,容氏因为经营数十年,现在已经研究出来了新型的煮茧机、剥茧机、立缫缫丝机,其实经济效益优于一般工厂。
这也难怪李厂长不舍得,而且全厂工人也是对自己的前途不安。
容延宗道:“到蚕上山还有好几个月,我们再找个地方将设备搬过去也可以做。”
李厂长说:“那么跟我们长期合作的蚕商的货,我们还要的吗?”
容延宗说:“至少会要部分,具体多少,还要算算,你也别说风就是雨的,你先回去吧。”
“好,好,老爷,那我先走了。”李厂长得到还有退路,心中稍安,这才离开。
容耀廷走下了楼,走到容延宗身旁,问道:“爸爸,纱厂不能停产的话,那我们再找一个地建药厂好了。”
容延宗说:“哪里就这么简单了?”
“不简单你还答应李厂长?”
“我也没有答应他,我只是说会找找看,不安抚着,厂里现在要乱起来。剩下的时间我再找找。”
“反正都要另外找地,何不另外找建药厂的地算了,纱厂也就不用搬迁了。”
容延宗说:“不能耽搁了药厂的事。”
容耀廷不禁难以理解,说:“爸爸,你为何就这么相信漪漪能成功?我学医的,我对于我们能不能生产出阿莫西林都没有把握。”
容延宗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起身道:“你跟我来吧。”
容延宗带着容耀廷去了书房,书房重地是一般人都不能进来的,关上门,只有父子两人。
容延宗忽走到抽屉拿出一瓶药来,但是那上面什么标签也没有。
“我血压太高,这是漪漪给我的降压药。”
容耀廷说:“我就是在美国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药,还没有标签。”
“撕了。”
然后容延宗又取出一条领带给儿子看,容耀廷看不出什么来,容延宗说:“你到窗户旁阳光下看。”
容耀廷依言而行,纳闷:“材质很奇怪,与我见过的纺织物都不一样。”
“材质是其次,你再看,仔细看。”
容耀廷再细看,虽然是一条黑色的领带,但是终于在强光下,他发现领带中间有一处不一样的细微印压纹。
“2、0、4、6……”
容耀廷看向容延宗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