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阔论、说个不停,陈冬等人也只能附和了。
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一个疯疯癫癫、状若乞丐的老头突然闪了出来,拦住他们去路。
宿舍几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往后面退。
陈冬却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那个想收自己为徒的疯老头吗?
“怎么样,想好没有?”疯老头一脸兴奋地说:“只要一百块钱,就能拜我为师,学一身精妙的武功!一百块,不算多,去不了港湾区新加坡;一百块,不算贵,不用回家开个会……”
陈冬当然气不打一处来,他已经认定疯老头是骗子,当然不会有好脸了,连续骂了几声:“滚!滚!”
“事不过三,你是第二次拒绝我了,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再考虑考虑!”疯老头一溜烟没影了。
“什……什么情况啊……”宿舍几人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陈冬无奈地讲了下之前的遭遇。
宿舍几人都是哈哈大笑,无一例外地将这老头当做疯子、骗子,都没往心里去,迅速抛到脑后去了。
回到宿舍,众人该打水打水、该洗脚洗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一片祥和。
快熄灯的时候,路远歌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路远歌看向陈冬,面色变得有点难看。
“是宋桥打来的。”路远歌叹着气说:“让我转告你,大力哥说可以不打你,但一百块钱必须给。”
陈冬的心往下一沉。
就是因为不想给这一百块钱,陈冬才“耍”了大力哥的,否则也不用路远歌出马了。
“一百块也不多。”路远歌有些无奈地看着陈冬说道:“不行就给了大力哥吧,看样子你要不给钱,这事怕是过不去了,宋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我说话也不好使……”
陈冬没有吭声。
路远歌算是个小富二代,一星期有好几百的生活费,当然不把一百块钱放在眼里,可陈冬不行啊,给了这一百块,他就没钱吃饭了。
路远歌似乎看出陈冬的窘境了,起身说道:“陈冬,你是不是经济有困难?这样吧,我给你拿五十,剩下的你再想想办法。”
“啊,不用……”
陈冬刚想拒绝,路远歌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放在陈冬床头。
也就是在这时,灯熄灭了。
“睡吧。”路远歌躺下了,宿舍也安静了。
陈冬没睡,仍旧倚在床边发呆。
床边就是窗户,月光安静地洒进来,照在路远歌放在床头的五十块钱上。
五十块钱,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真不少了。
路远歌虽然爱出风头,但人是真不错。
可自己真要“花钱买平安”么?
就因为自己给王莹写了封情书,就得给大力哥一百块钱息事宁人?
陈冬打心眼里不服。
陈冬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疯老头。
如果疯老头不是骗子多好,如果疯老头真能传授他一身精妙的武功多好,到时候什么宋桥、大力哥,他还怕谁?
宋桥敢找上门,一拳就把宋桥砸飞!
大力哥敢堵校门,一脚就把大力哥踹趴!
当然,陈冬知道,这只能是个幻想,现代社会怎么可能会有“武功”这种东西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宿舍的人都睡熟了,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陈冬也准备睡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冬当然惊得不轻,立刻抬头一看,窗外的玻璃上贴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可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找上门来的疯老头吗?!
“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啊!”疯老头板着脸说:“我也是有尊严的,你再不拜我为师,我就要远走高飞了。”
陈冬当然傻了。
彻底傻了。
这可是四楼啊!
可陈冬就是再傻,也知道一般人不可能徒手爬上四楼。
这疯老头,绝不是一般人!
陈冬哪见过这种场面,脑子嗡嗡直响,突然心中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叫了一声:“师……师父!”
“不忙。”疯老头嘻嘻一笑,伸手一推窗户,人便跳了进来,摸着陈冬的头说道:“拜师费一百块,一分也不能少。一百块,又不多,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车,旅游也到不了莫斯科……”
陈冬立刻去摸自己口袋里的钱,不够,又加上路远歌放在床头的那五十块钱,一并交给了疯老头。
陈冬想赌一把。
与其花这钱买平安,不如学一身保护自己的本事!
有了这样厉害的师父,以后还怕谁啊?
“好、好!”
疯老头把钱接过来,喜滋滋地装在了口袋里。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邋遢道人’的徒弟了!有人找你麻烦,记得报我名字!”
说完,疯老头纵身一跃,又窜出了窗户,转眼消失不见。
宿舍里,陈冬当然目瞪口呆。
就……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