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爷希望奎治死。”
“他为什么希望奎治死?传言说奎治是他托手心里宠着的宝,难道是情变?”
“小王爷真是天真,传言能信么?你相信云湘王爷是那样的人么?”
苏郁岐忽然脸红,撇开了脸,自然是想到了娶皿晔回府的事。强撑着道:“不是情变,那是什么原因?奎治不过是个武斗士。”
皿晔晓得是自己说错了话,但也没有打算把话圆回来,而是聪明地为避免尴尬,继续道:“这就要说起我此去的另一个发现了。云湘王爷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但另一个人的反应却是,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苏郁岐不禁侧目:“怎么回事?”
皿晔凉凉笑了一声,道:“祁王府退位已久,避居王府家庙一心向佛不理俗务的老王爷祁连庭。”
苏郁岐记得,当年就连先帝驾崩,都没有能惊动这位祁连庭祁老王爷出府门一步,奔丧守灵一应事务都是初初承袭王位的祁云湘代替。一个小小的武斗士竟然让这位老世伯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苏郁岐眯眼疑惑地望着皿晔:“那你可是查出了什么原因让祁王伯生气的?”
皿晔并没有正面回答苏郁岐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可知道,你将我娶进门,虽然招来许多非议,但并没有引起什么激烈反对,这是为什么?”
苏郁岐想了想,才道:“第一,我并没有给那些成天将道德伦常挂在嘴边的卫道夫们反应的时间;第二,自然是因为我位高权重,他们并不敢太撸我的虎须。”
皿晔道:“诚然,这是其中的两个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京中的士大夫王孙贵族们,如今有很多都染了豢养男眷的恶习。有你给他们做开路先锋,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污浊恶习,便可以更肆无忌惮了。所以,他们不光不反对你,还在暗中支持你呢。”
苏郁岐愕然地张大了嘴巴,“那个……我先声明,我绝没有那种嗜好。”
皿晔嘴角逸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看着苏郁岐:“没有?”
“咳咳。”苏郁岐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本王绝没有那样的恶习。不过,无意中给世人树了不好的榜样,本王惭愧,本王检讨,当然,本王也会想办法弥补造成的危害。”
苏郁岐尴尬地拿出“本王”的身份来暗示皿晔,这个话题不宜再继续了。
皿晔眸意深深地望着苏郁岐,没有说话。
“那个,慢着,你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难道?”苏郁岐猛然醒悟,惊愕地嘴巴张得更大。
“没错,如你所想,那个自称避世的祁连庭祁老王爷,也有这种嗜好。奎治正是他手心里的新宠。”皿晔讥诮道,“家丑不可外扬,我猜想,云湘王爷为了遮掩自家老爷子的丑陋行径,便只好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对奎治另眼相看的模样来,以迷世人之目。”
苏郁岐喃喃道:“难怪我与你大婚之后,云湘对我一直别别扭扭,原来他是误会我也有他们家老爷子那种污习了。倒可怜云湘那个正直青年了。”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差?”皿晔失笑地望着苏郁岐。
苏郁岐凝眉叹了一声,显得有些神思倦怠了,“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你怕是云湘借你的手弄死奎治?不会,云湘不是这种人。他即便瞧不上你,可也不会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的。”
“你挺相信云湘王爷呀?”皿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我和他是发小,我不信他信谁?”苏郁岐如是说。眸光却下意识地避开了皿晔,无焦点瞟向门外。
“好吧,就照你说的,相信云湘王爷,那这件事就是有别的黑手。会是谁呢?”
苏郁岐挑眉:“你的仇人吧?毕竟败在你手上的武斗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保没有怀恨在心的。”
“你当奎治是什么人?那也是没有败绩的人,又是祁老王爷宠着的人,谁能在他身上动手脚?”
“不是云湘,也不是你的仇人,难道是我的仇人?那可就难办了,我位高权重的,身边强敌环伺,谁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苏郁岐忽然一摊手,苦中作乐般的一笑,眸子里却闪过一抹冷意。
那一抹冷光被皿晔看在眼中,不知为何,皿晔心里升腾起一丝苦涩,面上却作寻常,温淡一笑,道:“总会查出来的。为今之计,却是不能再激怒祁老王爷,让苏祁两府因此生出嫌隙来。小王爷,你和云湘王爷的赌,还是作罢吧。”
苏郁岐睨着皿晔,嘴角带着笑,眸子里却泛着冷光,忽然起身,朝皿晔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