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死,任何的消息出入,都极是困难。
还能有谁呢?苏郁岐暂时也想不出。
想不出就暂且不想吧。只要他或者他们还有所图谋,就还会再有行动。只要是行动,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安抚好了祁连庭,苏郁岐仍由小厮送出祁家府院去。离开时那一院的曼陀罗花,还是让苏郁岐略觉得不舒服。终究是毒花,哪天还是要劝劝云湘,把这一院子的花铲掉换成别的植株吧,松柏什么的,都好。
离开祁王府时,才发现一身官服都已经湿透了。祁连庭那个佛堂里的味道也实在是太过诡异,熏得人头昏脑胀。苏郁岐晃晃脑袋,翻身上马,催马回府。
那种味道却如影随形,直到回到自己府中,依旧还萦绕在鼻端,熏得人头昏脑胀。苏郁岐下马,差点一个不支,跌倒在地,门房小厮忙上前相扶,关切地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苏郁岐晃晃脑袋,力图让脑袋清醒一下,道:“没什么。”
心里却在想,祁连庭日日出入那种地方,是怎么忍受的来?怪不得瞧着他有时候会头脑不清,竟干些混账事。
不过,今日能说服他,委实幸甚。说明他今日脑子还算是清楚吧。
但祁老王爷多疑是出了名的,难保他来日不变主意,所以,还是得尽早找出幕后黑手。
苏郁岐回到谨书楼,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上楼瞧瞧,皿晔还在昏睡中,复又下楼来,清荷在楼下守着。
“饿了,备饭吧。”
苏郁岐吩咐一声,清荷赶紧去备饭了。
很快便将饭菜用一个食盒提了来,摆在小饭桌上,简简单单的几个菜,清粥馒头。
清荷一脸的不解,“王爷,奴婢去厨房拿饭菜,还以为厨房的人备错了呢。您就吃这些吗?奴婢以前伺候的那个大户,也不止吃这样的饭菜呀。”
苏郁岐净了手,在饭桌前坐了下来,提了筷子吃饭,边吃边道:“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睡觉是为了恢复体力,吃饱睡好就行了。”
清荷讶然:“您说的的确是这个理儿,可……别人不这么想呀。有钱人家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妻妾成群的,您比他们都有权有势,怎么倒比他们还朴素?”
苏郁岐瞥了她一眼,忽然道:“说到妻妾成群,你对我和玄临的婚事怎么看?”
“这……”清荷为难了,但她是个聪明孩子,晓得话要拣好听的说:“您和公子都是好人,我们姐弟二人一辈子便是做牛做马也还不完您和公子的恩情。”
“让你说看法,你这说的什么呀,驴头不对马嘴。”
“嗯……奴婢觉得,您对公子很好,公子对您也很好。”
“你这说的是废话。谁瞧不出来我们对彼此好?不好能成亲吗?”
清荷小声嘟囔:“也不尽然呐。您不是还娶了以为凌王妃吗?不还是把她幽禁了起来?”
声音虽小,苏郁岐却听得清楚,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替她说话?”
“不不不,绝对没有。”清荷哧溜跪下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未必成了亲的人就会恩爱,您和公子,那自然是因为恩爱才成亲的。”
苏郁岐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起来。我不喜欢底下的人跪来跪去的。”
清荷忙站起来,一脸严肃谨慎地立在一旁,不敢看苏郁岐。
“其实吧,我和玄临成婚之前,彼此连面都没有见过。说恩爱,那是胡扯。”
“啊?那您为什么和公子成亲?您不知道,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您……”
清荷立时发觉说错了话,忙闭口不言。
但她闭嘴还是闭的晚了,苏郁岐瞥她一眼,淡然地笑了笑,道:“外面是不是将我传的很不堪?”
“也,也没有。”清荷低着头,脸因为说谎涨得通红,“您,您可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功德无量的大司马,谁敢对您不敬?”
苏郁岐哼笑了一声,道:“自古以来,没有哪个人身上没有一点污点,也没有哪个人能博得所有人的爱戴,做到问心无愧也就罢了。”
因为今日说服了祁连庭,苏郁岐连日来阴郁的心情终于见了一丝光明,连带说话也和气了许多,清荷说了这么多造次的话,竟也没有生气,反而和清荷开玩笑:“你知道玄临为什么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伺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