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湘一向狡猾,很少这样激进,这样的话说出来,让皇上和陈垓裴山青都很惊讶。
唯独苏郁岐不觉得惊讶,但她觉得很无奈。可能,皿晔的说的不错,祁云湘是对她有些个别的想法,不然,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地站在她这一边。
无奈归无奈,祁云湘也是该站出来说句话的时候了,不然,也枉做了这些年的竹马。
苏郁岐道:“云湘王爷说的不错,江州之仇,不能不报。但那是另一件事。今日,咱们先说郁琮山爆炸案的案情吧。庆王叔说,断定是毛民作案有些武断,诚然,单凭现有的线索,是有些牵强。但今晨下面的人报上来,火药已经检验出来,和江州决堤案的火药的成分是一样的。”
祁云湘暗戳戳瞥了苏郁岐一眼。成分一样?娘的江州堤坝决堤,洪水泛滥,哪里还能有一点火药残渣?但苏郁岐要往毛民头上栽赃,他岂有不随着之理?
况且,毛民的确参与了,这也不假。
苏郁岐似是洞悉了祁云湘的心思,道:“当日在岚江水底,捞上来了一方未炸的火药,说来也是巧合,这方火药被卡在一方巨石之下,才得以幸存。火药今日我也带来了,苏甲,带进来。”
苏甲捧了一个小包裹进来,先行了礼,再把包裹双手奉给苏郁岐,苏郁岐把包裹接了,打开来,递给一旁的裴山青,道:“王叔,请看,这就是那方火药。”
油纸包打开,露出黑乎乎的火药来,因为被水浸湿过,都结成了小块儿。
祁云湘讶道:“竟然真的有这东西?”
苏郁岐道:“空口无凭,要知道,事关两个国家,这可不是小事。”
祁云湘不由点了点头。
裴山青的脸色不好看,掂着火药,沉声:“有这个在,确实是铁证了。”
陈垓道:“既然是这样,皇上,臣建议,是该向毛民讨回这笔血债的时候了。”
小皇帝有些踌躇:“讨……讨回血债?怎么讨?”
陈垓很淡然:“自然是集结大军,伐毛民。”那从容模样,倒像是个武将。
苏郁岐不由微微挑了挑嘴角,在心里替这个老大哥叫好。
裴山青道:“起兵伐毛民?说得容易,安陈王是否还记得几年前那一场大战?到底死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民力,如果你忘了,可以问一问岐王爷,相信她还记忆犹新呢。”
苏郁岐淡淡抿了抿唇角,“不错,我记忆犹新,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出征的时候,我们一共是二十五万三千八百人,与毛民国浴血征战三年之久,到还朝的时候,就只剩下六万一千二百人,残疾两万零三百二十四人,其中丧失劳动能力的,七千余人。这些个数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裴山青正要说什么,却被苏郁岐抢先道:“王叔,正因为都记得,所以,我觉得,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胜了毛民,这胜利来之不易,难道就这样又被毛民戕害我同胞?”
“可起兵终究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就决定?”
苏郁岐道:“依王叔的意思,咱们先准备准备,然后通知毛民,说我们要讨伐你们了,你们赶紧做好准备?”
裴山青气急败坏:“你……你这是胡说八道!”
苏郁岐话音一转,“本来今日不是要讨论起兵之事的,陈王兄先提出来了,那咱们就议一议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先跟大家说明白。”
裴山青满眼的顾虑:“你说。”
苏郁岐看向小皇帝,站起身来,态度恭敬:“皇上,臣要说的,是云太子和云公主的事情。上山这几天,臣与云太子就联姻的事做了多次的商讨,云太子也和长倾公主接触了一下,两个人的性子不是那么合拍,所以,云太子决定,联姻的事,容后再说。”
小皇帝一听,立时就要发作,苏郁岐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但敬平公主十分喜爱咱们昙城,所以决定留下来长住些日子。云太子还说,愿意与我雨师结成盟友,友好往来,互惠互利,共同进退。臣已经草拟了盟书,皇上可择一吉日,与云太子共同签署盟书。”
小皇帝纵有一肚子的火气,也没有办法再发作出来,只能道:“如此甚好,择日的事情,就交给苏卿安排吧。”
“是。”
裴山青却是揪着苏郁岐不放:“本来云太子是要来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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