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心里便明白了,他是要留下来查清楚那些迷雾。
皿晔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一点也不意外。他是坦荡荡的君子,是那种宁肯明明白白死,却不愿糊里糊涂活着的人。
尹成念看两人脸色不太对,不敢多问,闷声吃饭。
一顿早饭很快吃完,孟七吩咐人备了马,三人出门上马,尹成念还是忍不住问:“主子,咱们这是去哪里呀?”
她本来没抱希望谁能回答她,因为那两位脸色都是肃正得不能再肃正,但没想到皿晔竟回答了她:“去皇宫。”
“啊?”尹成念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去皇宫?”
孟七也有些惊讶:“咱们就这样去?”大白天的。
皿晔眸中微微有冷意,讥讽一笑:“去认认亲。”
尹成念诧异:“认亲?七哥本来就是七皇子,这亲还用认吗?”她不由瞧着孟七嗔他:“七哥竟然是毛民的七皇子,真是瞒得我们好苦。”
孟七苦笑:“哪里是我去认亲,是他去认亲。”他一指马背上的皿晔,“这位,可是我正正宗宗的亲表弟。”
“这……这都什么雷啊。”尹成念从马上差点晃了下来,孟七伸手一扶,她才没有掉下来。
“我的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先是七哥,竟然是毛民七皇子,再就是主子,竟然也是毛民皇室后裔!”尹成念伸手擦冷汗,“怪不得进个津凌城这么简单呢。”
皿晔淡淡道:“走吧,离皇宫还远着呢。”
三人催马,直奔皇宫。
到宫门口,守宫侍卫将三人拦下来,见七皇子在内,跪地行礼:“七皇子,请出示令牌。”
孟七从腰间解下出入宫禁的令牌,给侍卫确认过,侍卫又问:“这两位是……请七皇子见谅,宫规森严,奴下不敢有违。”
孟七正要发作,皿晔拦住他,道:“这样吧,你进去禀报一下,把这个给皇上瞧一瞧。”他从颈间将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侍卫。
外人瞧来,那不过是个普通玉佩,侍卫自然也瞧不出有别的,但既然是七皇子带过来,身份定然不一般,侍卫小心翼翼托着玉佩进去了。
外廷的守卫是不能随意进内廷的,侍卫进去将玉佩交给里面的人,便出来了,道:“七皇子,烦诸位稍等片刻,等里面的消息。”
孟七点了点头,“你去忙你的吧。”
那侍卫归了自己的岗位,三个人便在日头下候着,天高气爽,日头明而不烈,站着倒也不觉难受。尹成念心下疑惑,问皿晔:“主子,那个玉佩是信物么?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孟七斥她:“你这个莽莽撞撞乱说话的毛病,须得改一改,毛民的皇宫可不比别处,龙椅上坐的那位,可是个烈性子。”
尹成念吐了吐舌头:“哦,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七哥,你也怕你父皇吗?”
孟七无语地笑了笑,但还是回答了她:“无所谓怕不怕,不过,我怕你到时候说错了话我救不了你。”
“哦。”尹成念赶紧闭嘴了。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从宫里匆匆跑出来一位白发宦侍,看穿戴的样子,是位级别很高的宦侍,孟七同皿晔小声介绍:“这个是宫里的总管,我父皇的贴身太监,容公公。派他出来迎接你,看来,父皇对你很重视。”
皿晔抿着嘴角:“说明我母亲并非是真的不受宠。别人看见的,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
“哪个皇室的水又不深呢?”孟七轻轻叹了一句。
容公公很快就到了眼前,累得气喘吁吁的,见面就拜了拜:“七皇子,小公子,呃,这位是……”
皿晔道:“这位是我的侍女,姓尹。”
容公公忙将人往里请:“尹姑娘,三位快里面请,皇上正等着呢。”
容公公头前带路,边走边道:“七皇子可有日子没回来了,前些日子皇上还念叨呢,说这些皇嗣里,竟然能出一个闲云野鹤,可真是不容易。”
孟七笑道:“我一提不动刀二舞不了墨,就是废柴一个,只合去做个闲云野鹤袖手人间啊。”
“七皇子说笑了。依老奴说,诸位皇嗣里,论见识论心胸,可没个能比得过您的。”
“你个老家伙,少来,把我推火坑你于你有半分好处么?”孟七半真半假地斥他。
“嗐。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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