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义父,如果您说的想通是让我不再继续追查当年的事,我永远不可能想通。”既然是白费力气,皿晔也就没有费力去开那扇门。
冯十九道:“义父都是为了你好。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再去查已经没有意义。你和小王爷现在身边危机重重,去应付这些危机就已经让你们焦头烂额,你哪里还有精力去查那些陈年旧事?皿晔,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件事上就这么糊涂?”
皿晔将桌上的灯烛点亮,幽黯的烛光照亮房屋,房中摆设极简,不过是一桌,一椅,一床,余外皆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皿晔坐下来,眸间冷意似冰,“义父,孩儿说过,这件事不仅牵扯的是陈年旧事,也牵扯着如今的几桩大案,如果不能拔除您说的这个暗皇,郁儿上战场之时,只怕是会面临明暗两股强敌!”
“为父已经跟你说过,暗皇是暗皇,细作是细作,你不去查细作,却来查你的母亲,你敢说这是为苏小王爷吗?你好好反思吧!想通了,就敲三下门,为父自会让人放你出来。”
冯十九丢下这些话,决然离去。
皿晔在里面喊了几声“义父”,外面再无回应声。他情知义父是走了,没有再白费力气,回到桌前坐下,将思绪理了理。
冯十九有一点应该没有骗他。暗皇和细作,应该不是一码事。因为,如果孟氏族谱上每一代都少录入一位公主,则那位公主是暗皇成立的话,这一代还没有这样一位公主,就说明这一代是没有暗皇的。或者说,这一代的暗皇还没有选出来。
这就说明,在雨师猖狂活动的细作和暗皇组织没有关系,可能,他们只是借了暗皇的名声和暗皇的图腾。那细作组织应该也是属于孟氏皇族,只是和暗皇没有多大关系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母亲和当年的郁琮山刺杀案无关。甚至,他敢肯定,他的母亲,上一代的暗皇,和那一桩刺杀案有着重大关联。不然,他的义父也不会一直追到津凌来阻止他查下去。
皿晔有一丝混乱。
如果,暗皇和细作没有关系,这条线如今就不算是要紧做的事。因为将要进行的战事才是最为紧要的。细作案查不出来,对苏郁岐的出征将是最大的威胁。
他母亲和苏家有没有关系,横竖已经拖了这么些年了,也不差再拖些时候。
还是应该先出去。出去才能帮到苏郁岐。
但是……还有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一代的暗皇不是某一位公主,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跟进暗皇这根线,还是最快的捷径。
皿晔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还是应该跟义父好好聊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的位置,敲了三下门,外面却一点声息也无。
或许是冯十九走的时候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想通吧,他又拍了几下门,外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只好回来,细细打量这间密室。
这里有那么多书籍,很显然,这不是用来囚禁人的密室,而是用来藏身的。那么,肯定有出去的机关。
他细细找了一遍,连一寸墙皮也没有错过,却是一无所获。他又将目光放在那一排排的书架上。
冯十九不是个爱读书的人。至少,他从未见过冯十九的房间里有任何一本书。那就说明,这不是冯十九的房间。
那会是谁的房间呢?
判断这是属于谁的房间,先要看房间的摆设,以及房间主人留下的痕迹。
房间里的摆设太寻常了,根本就找不出属性,那就只能找主人留下的痕迹。痕迹最明显的地方,应该就是书架上那些书了。
皿晔走到书架前,扫了一眼书目。
外面的一排书架上,都是些史书典籍,有关于毛民的,也有关于玄股和雨师的。皿晔顺手拿起一本,翻开看了看,是一本关于雨师的典籍。上面记载的是雨师的风物人情,详尽细致,甚而连雨师许多地方的地理图也都有。
这样一本书落在毛民手上,无疑是危险的。皿晔将书放下,又随意抽了一本关于玄股的风物志,书中关于玄股的记载也十分详尽,甚至连玄股的起源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玄股祖先云族,原本生活在毛民土地上,因为一次灾难,举族北迁至如今玄股的土地上,经历了千余年繁衍生息,最终建立了玄股国。
云族人蓝眼,肤白,身材魁梧。这正是如今玄股皇室云氏的最大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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