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甲不明就里,朝着祁云湘一抱拳,问候了一声,道:“郁岐,你找我?”
苏郁岐看了一眼祁云湘,声音极淡:“你要知道真相,今日我便让你知道真相。亚父,你过来,帮我把脉。”
她又坐了下去,把衣袖挽起来,露出一截雪白腕子,示意苏甲:“亚父。”
苏甲实在摸不着头脑,只能依照吩咐上前给她把脉。
祁云湘也满腹疑惑,真相与把脉有什么关系?他疑惑地打量着苏郁岐。
苏郁岐却只是静静地,等着苏甲把脉把出个结果来。
苏甲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来,覆在苏郁岐的腕子上,隔着帕子开始给她把脉。祁云湘惊诧于这个动作,这又不是给闺房女子诊脉,蒙什么帕子?苏甲见祁云湘盯着自己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待要改正,却为时已晚,只能掩饰:“方才去马厩牵马,将手弄脏了,这帕子倒是干净,你别嫌弃老头子脏才是。”
苏郁岐却只是淡淡的,没有应声。
这个解释,在祁云湘那里倒也说得过去。他没有再质疑什么。
苏甲诊完脉,却是震惊地望着苏郁岐,说不出话来。
苏郁岐淡声道:“云湘要问我为什么要割了凌子七的脑袋送到裴山青的府上,他要知道一个真相。亚父,诊出了什么,如实告诉他便是。”
苏甲从震惊中还未醒过神来,磕磕巴巴:“这……郁岐,你再想一想吧。”
苏郁岐容色沉静,语气淡然:“亚父,横竖也瞒不了几日了,你说便是。”
苏甲纵有犹豫,也不能违背苏郁岐的意思,一咬牙,道:“云湘王爷,她这是喜脉。”
果然是喜脉。苏郁岐说不出心里是喜是忧,或者,应该说喜忧参半。但事实已经如此,她倒是松了口气。
祁云湘懵住了:“什么叫喜脉?苏甲,你老糊涂了?喜脉是女子有孕才有的脉象,她一个大男人喜什么脉喜脉?”
苏甲不知该如何解释,为难地看着苏郁岐,苏郁岐无奈地抿了抿唇角,望住祁云湘,“他说的不错。云湘,我是女子之身,现在有了身孕。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娶凌子七,又割了凌子七的脑袋送到裴山青那里去了吧?”
祁云湘的脑袋嗡一声炸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祁云湘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睚眦欲裂地瞪着她。
苏郁岐又道:“我是女儿身,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会和皿晔成亲,为什么我会在同一天娶了凌子七,又为什么在凌子七要去跟她的主子汇报的时候,割了她的脑袋,这些,你统统都明白了吧?”
“我是明白了。”祁云湘忽然冷静下来,但这冷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天空的平静一般,蕴藏了不可预知的可怕,“可我不相信。苏郁岐,我不相信。”
他停留在苏郁岐肩膀上的双手忽然朝着苏郁岐的衣领一抓,完全出乎苏郁岐的预料,“除非你用事实说服我!”
他竟要撕开苏郁岐的衣领,一看究竟!
苏甲赶忙喝斥:“云湘王爷!快住手!不可如此!”说着,探手去抓祁云湘的双手,他哪里能抓得到祁云湘,祁云湘抓着苏郁岐,飞掠上了二楼。
苏郁岐随他上了二楼,怒道:“祁云湘!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双手一翻,与他的双手纠缠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双手疾如飞,瞬间已经走了几十个来回,祁云湘虽还未撕开苏郁岐的衣领,但也已经把她的衣领抓得乱七八糟,露出一段雪白锁骨。
苏甲也飞上二楼,飞身就要来助攻,苏郁岐被祁云湘逼得也已微失了理智,怒喝道:“亚父退下!今日我倒要看看他能闹到什么地步!”
“你说我闹?苏郁岐,你觉得我是在闹吗?好,那今日我就闹个够,咱们闹个你不死我不休!”
祁云湘毫无章法地朝着苏郁岐出招,招招都奔苏郁岐的衣领,誓要撕开了她的衣裳验明正身才罢休,苏郁岐也恼了,出手迅疾无比,反向祁云湘攻去。
苏甲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云湘王爷,您顾念下我们王爷的身体,她现在可是有了身孕,不可以这样剧烈打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激怒了祁云湘,攻势更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