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一灯如豆,摇摇曳曳,映出昏黄的颜色。
床塌上,阮烟罗睡的极不安稳,她的面色苍白,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渗出。
“不要,我没有害自己的孩子……阿凌,你听我解释……阿凌……”
一声惊叫,阮烟罗从床上猛的坐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空洞无神,眼底一片凄惶。
手不自觉地捂上小腹,却没有之前幸福的弧度,只是扁平的一片,阮烟罗心底骤然一痛,伸手死死揪住了胸口。
阿凌,你可知,这个孩子的离去,我和你一样痛,甚至,比你还要痛。
“王妃,你怎么了?”兰月兰星在外面听到声音,匆忙推门赶进来,一进来,就立刻回身掩上了门,盛夏的六月,却是一点风也不敢带进来。
阮烟罗把手放下,面色还是苍白的,却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淡声说道:“没事。”
门外忽然响起数声礼炮震响,隐隐有喜乐的声音顺着夜风飘来。
阮烟罗神色一变,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我睡了多久?”
兰月兰星心头堵的难受,兰月低头了不肯说话,兰星说道:“王妃,你就别问了。”
阮烟罗的手在旁边握起,把被褥抓的一团皱。
今天是第三天了吗?阿凌,你真的要娶梅纤纤,而再也不要我?
门外的喜乐热闹宣天,就算门关的紧紧的,也阻拦不住的传入耳中。
阮烟罗想起数个月之前,漫天大雪之中,十里红绸铺满长街,阿凌,用十里红绸娶我,却用天曜江山娶梅纤纤,外面是什么颜色?可是与你娶我那天一样,漫天漫地的红?
“我们出去看看。”阮烟罗撑着身子,往床边挪。
“王妃,你的身体见不得风,不要去了!”兰月连忙阻拦。
“不,我要去,不亲眼看到,我怎么能信?就算要给人判死刑,也要有个证据,阿凌亲眼看到我吃了堕胎药,才把我赶到这里来。我若要断了这份情,不亲眼看着他娶梅纤纤,怎么能算数?”
阮烟罗坚持下了床,脚一沾地就是一个踉跄,流了那么多血,又没有东西滋补,她现在身体,说是风一吹就倒,也不为过。
“王妃!”兰星大叫,扑到阮烟罗脚大哭起来:“为什么王妃就这么不容易,他都已要娶别人了,您就别再自己为难自己。天下那么大,天下的人那么多,喜欢王妃的人多的是,他不要王妃,王妃也不要要他了,我们去找别人去……不对,什么王妃,我和姐姐心里只有郡主,主子永远都是我们的郡主。”
阮烟罗的身体随着兰星的动作不住摇动,一颗心被隐约的喜乐冲的七零八落,但脸上的神色却越见执拧。
“不过是看看,不会掉一块肉的。”阮烟罗说道:“你们要么陪着我一起去,要么,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去。”
阮烟罗下了决心,不管谁来,也无法阻拦她的决定。
兰星抹着泪站起来,兰月拿来一件披风,搭到阮烟罗的身上:“王妃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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