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进树林里,撞到一颗松树上,脸上火辣辣的,应该是被司马草(叶子很扁的一种野生草)刮到脸了。
“姐!”
此时天蒙蒙亮,勉强可以看清周围,我从地上爬起来后,急忙看了看四周。
这片树林以松树为主,十几米高的松树随处可见,而在松树下面,是一座座土堆,或者说是土坟。
我们老家的人没有立碑的习惯,将尸体放进棺材里后,选个好地方挖一个坑,放下棺材填上土,再在坟前栽一颗小松树苗,就算安葬了。
小松树苗如果茁壮成长,则意寓这家人青衫长留,若是小树苗死了,则不吉利,要么重新种,要么迁坟。
在这片林子里,即使是一块巴掌大小微微隆起的土地下,都有可能埋葬着一具甚至几具尸体,而且几乎每一颗松树下面,都有至少一座坟。
我跟我姐一起摔下来的,我觉得我姐应该就在我附近,可是我看了一圈,发现竟然找不到我姐了。
“姐!”
我盲目地大声一声,突然……
“呀!呀!”
松树树梢突兀地响来了乌鸦的叫声,周围的草丛里也传来了野鸡振翅的声音,平静的树林嘈杂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我心一横,站上了一座坟头,单手按在坟头的松树上,又一次眺望了一下四周。
这时,我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地穿梭在树林里,我急忙对着人影喊道:“姐!”
它没有回答我,我又一次看到一下四周,除了那个人影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我急忙跳下坟头,对着那个人影追过了过去。
这片树林地上满是松毛(姑且算是松树的叶子,在我们老家用这玩意当发火柴),脚踩在松毛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而且凌晨的松毛有些熟软,踩上去还很容易脚底打滑。我快步在丛林里穿梭,一座座孤坟从我身边不停地更换。
树林就好像没有尽头,我越追越感觉前面越来越黑,而松树也越来越密集,跑着跑着,一不小心脚底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我双手撑地,慢慢抬起头,突然看到在我的脸下方有一个洋娃娃,这洋娃娃两个眼睛很大,漆黑的瞳孔占据了大半个眼睛,嘴巴被涂染成鲜红色,还咧嘴着笑着。
我吓得急忙四肢并用向后推了几步,后臀却撞到了一颗树上,疼得我咬牙切齿,急忙回头看了看,才发现撞的根本不是一棵树,而是一根斜靠在树上的人骨。
这是一根人类胳膊的骨头,看到它,我急忙站起身来,躲到了一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跑到了树林深处。
这里的树木远比小路边的树木要高大,而且枝叶十分茂盛,几乎完全遮住了天空,下雨天可以避雨,大太阳天可以遮阴,而晚上……
一棵棵树就好像一个个漆黑的人影,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影到处都是。
我吓得不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喃喃地喊道:“姐……你在这里吗?”
本来我是想以此来壮胆,顺便找人,可是……
“扑……”
一团黑呼呼的东西突然凌空而降,重重地摔倒我脚下。
这玩意圆滚滚的,就好像是一个……
我急忙倒退了几步,却又一次撞到另一棵树上,这才急忙转身,想绕到树后面,却发现树后面有一座新坟。
这座坟应该修了不超过三天时间,坟上的土还很新,而且坟头还挂了一连串坟飘(纸制品,和纸灯笼不同,坟飘就是九束或者七束白纸捆在一起,散开后,就好像是一个穿着裙子的纸人,风一吹,飘起来有些……所以叫坟飘)。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里慌了,原路返回?我看了看周围,靠!到处都是树!我连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都不知道了。
随便找一个方向跑?
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鬼论者,在这片乱坟林,用膝盖想就知道绝对有鬼,而且不止一个两个,几十上百个孤魂野鬼甚至是怨鬼都绝对有可能。
跑?
人跑得过鬼?
如果真的有鬼要害我,跑得越快,死得越快。
我脑子很乱,整理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妈的,不跑了!爬树!
我的想法很简单,爬到树上去,这样至少可以看到下方有没有东西,在树上安安静静地等待天亮就行了,天亮以后,再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了。
打定主意后,我选择了一颗下面虽然有一部分土隆起但是却不那么明显的松树,这颗松树树干很高,大碗粗细,我纵身一跃,拱起后背爬上树。
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我的脚把我拉下去,有些后怕地看了下面一眼,这才急忙四肢并用,迅速往上爬了好几米,我估计我这速度,猴子都未必比得上。
爬了几米后,我又往下看了看,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追来,这才继续往上爬。
很快,我就爬到了树梢,站在一颗粗大的枝桠上,双手抱住树干,这才得空松了口气。
只要我待在这里,等到天亮就行了,我心底安慰道。
宽心后,我好像感觉头顶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弄得我头皮痒痒的,应该是松树的枝桠,我伸手挠了挠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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