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师娘叫桂花师娘,小凤仪道,“师娘,我听说京城远的很,你别去了,你到我家去住吧,让先生一个人去呗。等他中了进士做了大官,你再过去。要是中不了进士,他肯定还得灰头土脸的回来继续教书啦。”
骆太太有时都不晓得小凤仪嘴巴怎地这样巧,骆太太摸摸他的头,笑,“待我们走了,阿凤你可得好生念书,以后也像你先生一样到京城考进士才好。”
小凤仪大大的桃花眼斜斜的瞟了自家先生一眼,一幅骄傲的了不得的模样,与师娘道,“我考就不考进士,我考就考状元。”
骆先生道,“人不大,口气不小。”
小囡囡也牵着阿凤哥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阿凤哥,我听爹说,状元可难考了。”
“怕什么?就是考不中状元,我也能考个探花。”小凤仪自信满满,“探花全看脸,只要长得俊,一准儿能做探花!”
小囡囡很实诚的瞅了阿凤哥两眼,表示,“那阿凤哥肯定就没问题了。”阿凤哥是长得很好看啊~
骆太太听着两个小儿女的话,颇有些忍俊不禁。骆先生原想教导秦凤仪几句,见他与自己媳妇聊的热闹,而且,秦凤仪虽则天资是骆先生都罕见的,但,与秦凤仪天资半点不逊色是他的顽劣,骆先生这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中,都未见过这般顽劣的顽童。
骆先生请了秦老爷过去书房说话,骆先生道,“凤仪这性子,管得好,以后定能光耀门楣,倘是不能管教,他这样的天资,就太可惜了。”
秦老爷亦称是,秦老爷发愁的是,他虽心疼孩子,但不是不讲理的人,骆先生这样的严厉,都不能让儿子踏实学习,何况其他先生了。今日,秦老爷特意过来,就是想请教骆先生,看扬州城还有没有合适的先生,好继续让儿子念书,骆先生道,“扬州城好先生不少,只是,阿凤这性子,您得多管一管,让他肯用功学习才是。”
“我也没少管。”秦老爷道,“我时常说他。”
骆先生道,“他那张嘴,比你的都巧,说有什么用?”
“哎,我就是发愁这个,现下阿凤还小,不过是孩子的骄纵,我真担心他以后长大没本事叫人欺负。”秦老爷忧心忡忡。
要骆先生说,这有什么可愁的,秦凤仪一看就是吃硬不吃软的货,不听话,很好,揍也揍他个听话!
只是,看秦老爷那一脸忧心儿子的模样,也不是个能下狠手教导的!
不得不说,骆先生当真是看透了秦老爷的本质,秦老爷做生意是很凶猛啦,这不过五六年,他的生丝行便在扬州城数一数二。而且,如今家庭丰盈,秦老爷都开始插手盐课生意。但,对待家庭,秦老爷完全是另外一颗豆腐老心。不只是小凤仪身世的缘故,秦老爷舍不得打,就是自秦老爷本心讲,他也并不盼着小凤仪以后认祖归宗做皇子王爷啥的,秦老爷与妻子这些年也没有子嗣,秦老爷是真把小凤仪当自己骨肉的。于是,对宝贝儿子越发宝贝,更舍不得严厉管教啦。
待骆先生走后,秦老爷给宝贝儿子转了学,结果,果如骆先生所言,简直是没一家私塾能管得了小凤仪这样的顽童。在没有骆先生这样的严师的教导下,小凤仪热爱上了关扑以及臭美事业。
现在,小凤仪的爱好是每天出门关扑啦。
另外,就是听方太太拍他马屁。
小凤仪因为貌美,如今是扬州城的风云人物,但凡他穿过的衣裳,他用过的料子,无不畅销扬州城内外。方太太家做绸缎庄的生意,每天哭着喊着的送小凤仪新衣穿。有些贵重料子,自家人舍不得做衣衫,都要送给小凤仪做衣裳的料子,直把小方灏气得要命,私下对小凤仪又是白眼又是不屑。小凤仪才不理他,惹急了小凤仪,俩人还要干一架。这个时候,方太太都会让儿子让一让小凤仪啦,小方灏看他娘这般,直接气哭,大哭着问他娘,“别人的娘都偏自己孩子,娘你怎么偏外人?”
方太太倒很实在,给儿子擦干眼泪道,“娘这不是为了咱家的生意么,娘心里最疼的,还是我家阿灏啊。”
于是,小方灏更伤心了,跟他爹道,“我娘掉钱眼里出不来啦~”
他爹笑眯眯地,“要不圣人怎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方灏深觉,圣人这话说的太对啦,他气哼哼地道,“我娘是女子,臭阿凤是小人!”
方老爷哈哈大笑,深觉儿子活学活用,很是聪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