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幂晚记得很清楚,昨晚他到医院之后,跟她说过的话,一共也不超过十句。
几乎都是在争吵。
他们昨天晚上几乎就没有心平气和地相处过。
而且,她也没有跟他说过,“今天早上会早点过来医院接班”。
可他之所以能够那么自信笃定地,告诉母亲她会提早过来,
是因为他根本就算计好了,知道她会因为心怀亏欠,沉不住气,会专门挑在早上巴巴地赶过来跟他求和示好!
甚至,他也是故意提前离开医院的!
因为他根本不想原谅她的“背叛”——
就算她是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被迫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他仍然还是记恨了她那一刻的“舍弃”!
冰冻三尺。
他布下了层层结界,冰冷地将她拒之在心门之外,不容她靠近半步,更不给她任何打破结界的机会。
一连两天两夜,江幂晚都没法儿接近他的身边,更别提是“主动跟他示好”了。
早上,他总是在她还没有到医院之前,就已提前离开;
晚上,他也是临近午夜才姗姗来迟,她连一句话也没法跟他说得上——
自从有过前夜的那一次争吵之后,蒋旭尧似乎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母亲?
每天晚上,一过十点之后,林美玲就不由分说地撵她离开病房,又亲自押她下楼,逼着她坐言秘书的车子回家去。
最过份的是,蒋旭尧这个人做起事来,简直是滴水不漏!
言秘书开车时,一向坐在后座的男人,居然为了躲她,晚上到医院的时候都改成坐副驾座上了!
直至看见林美玲押着她上后座,他才从副座上抬腿下车,命令言秘书务必“把太太安全送回家”。
他对她冷若冰霜,转身,却跟林美玲亲昵地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地走进住院部……
他的心,上了厚重的枷锁。
她却连打开的钥匙都找不到,要怎么才能进入他的心房?
……
眼见丈夫对待自己的冷漠丝毫没有软化的意思,江幂晚渐渐地也有了些心灰意冷。
父亲昏迷的第三个晚上,她终于决定将那束插在花瓶里,养了多日的黄玫瑰,漠然地一枝一枝抽出来:或许是母亲护理得当,娇艳的黄玫瑰依旧如同三日前的鲜美芬芳。
只是,它们的主人却始终吝啬于看它们一眼,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和伤感而已。
沾染水珠的枝梗,随即被“唰唰唰……”地扔进垃圾篓里。
江幂晚抓起桌上的花瓶,准备把里面的水也给倒掉时,手中的花瓶却突然从掌心中滑落,“啪”地一下脆响,震荡了整个病房!
脚上的棉拖鞋被打湿了,冰凉的水渗进了鞋里面,刺得脚上的皮肤一阵阵颤栗。
江幂晚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抬腿,想要甩掉鞋子里面的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脚下四周全都是碎裂开来的花瓶瓷片,水从碎片中淌出来,淌得满地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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