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身走了,章国智尖酸刻薄地讽刺安大伟:“你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也就算了,怎么找女人的眼神也这么瞎。”
安大伟知道徐如玉上不来台面,听了这话也只能闷闷消化。
“今天这些事以后不能再提起了,贺御君刚才在楼上,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意图,但愿没走到书房这边来。”章国智沉着脸吩咐安大伟,罢了想起什么事,又妥协了一步,“你那厂子招商引资的事,我会帮你一把。”
安大伟脸色一喜,还没开口,章国智已经愤愤地撂下狠话:“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贪得无厌或是这样威胁我,你懂的后果!”
这话安大伟听得心里不爽极了,但面上奉承着,“你放心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走,下去喝酒。”
计划成功,安大伟心里别提多高兴,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一招看似占据赢面,却已经悄然输掉了根基。
*
坐上车,筱筱转身过来,脸色严肃:“叔叔,听我爸跟那个章总谈话的意思,他们之间好像的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而且……姐姐的死——”
今晚,贺御君原本是想找机会跟安大伟打听一下苗念梅的事,可不想章国智也来了,无意间还有了这番对话。
算是意外收获。
筱筱问起,男人的墨眉不由得深深拧紧,沉默了片刻才说:“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那我们要怎么寻找证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想要搜集人证物证都很难,而且……那个章总如果是蓄意已久的,那就更难寻找证据了。”
贺御君扭头,对她淡淡笑了笑,“放心,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筱筱点头,面色无精打采。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关心问道:“怎么,累了?”
小丫头摇了下头,拢着清秀的雾眉叹息,“这世道,果然有权有势就是好,我爸以前对我的态度不知道多恶劣,这一次,有你在身边,你看他对我……”
“可是,他做了那么多伤透我心的事,纵然现在他态度改变了,我也还是无法接受,反而觉得恶心。尤其是今晚听到他跟那个章总的谈话,我更恨不得没他这个父亲——”
女孩儿自怨自艾地说完一长番话,小脑袋歪歪地靠在座椅上,软声道:“虽然你说不会因为我爸的事迁怒于我,可是叔叔,如果他为人真得那么不堪,甚至还做过杀人犯法的事,那我这个女儿不也跟着漂不白了,叔叔,到时候……你真的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贺御君原本都要启动车子了,听闻她满腹惆怅的一番话,手指捏着车钥匙又放开。
转过身,男人伸手过去拧了拧她的耳朵,眉心微蹙,盯着她瞧,好看的嘴角又勾起笑了笑,那副模样,似乎是不知道拿面前的小丫头怎么办才好。
她耷拉着眉眼一副要被抛弃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男人笑过之后,没忍住,大掌又在她头顶揉了揉,“叔叔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好,行不行?”
无论发生什么——
这话大概是讨女孩儿欢心了,那张灵动精致的小脸扬起笑意,小手指伸出来:“叔叔,你可是堂堂特种上校,用你头顶的军徽发誓哦!拉钩!”
孩子气!
贺御君蹙眉,但还是配合地跟她勾了下。
“你说的,无论发生什么!”
“嗯,无论发生什么。”
话说的太满,总有些时候,会啪啪打脸。
但此时,筱筱觉得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车子启动朝家的方向驶去,筱筱又想起什么,笑了笑:“叔叔,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贺御君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着前方的道路,嘴角邪魅地勾起,答:“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日子。”
筱筱一愣,扬起小拳头挥舞,“你胡说什么呢!”
“敢说不是?”
两年前的今天,他刚休假回来,晚上约了跟陆熠城那帮子人见面的,可在酒吧里被一个小丫头下了药。
筱筱短暂一思量,想起了什么,脸颊羞涩,却又强词夺理,“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今天是我们遇上两周年嘛!”
男人嘴角压着笑,低沉的语调坏坏传来:“我只记得我被个女人扒了衣服——”
“啊——”筱筱抓狂,“不是的——”末了想起什么,蓦然顿住,瞪大双眼,“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