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母亲去世,父亲带着哥哥姐姐一起去随军,而她,就只能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我十六岁就开始读军校,那个时候想家,混在一群女生里面,不想比谁差,每次都是做的最好的那一个,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谁知道呢?”
她笑,“没有人是一帆风顺,但是我最起码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谁也不是好好过来的,我现在身上都还留着当初对抗歹徒的枪子儿,谁不是拼命在生活?”
没有谁,不苦。
烈若水是说的真心话,“你觉得你辛苦,你被你母亲给出卖了,你完全可以去告她,她喜欢赌博,你挣再多钱有什么用?不都是拿给她输的?”
有这样的母亲,的确是生不如死。
“哪儿有那么容易。”
孟可文深呼吸,抬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家里还有个弟弟,一家人的生活,我的学费生活费,我想把大学读完,毕竟当年,我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虽然当时给了全额奖学金,可是很快就被我妈给挥霍掉了……”
她说不下去,吴欢也是默默流泪。
这一场闹剧,像是就这么谢幕了。
谁都有苦,谁都没办法说。
烈若水掏出了钱,递给吴欢,“这是回去的车费,你们拿着钱,回去吧,不管怎样,活路总是有的,生活不会死路一条,会有生机出现。”
但是,她还是极度讨厌孟可文这样的勾引行为。
很让人恶心。
“以后如果能抽身,就抽身吧。如果抽不了身,毕业后来找我。”
烈若水留下一个地址,这是她公司的地址。
“我想,我或许会根据你的实力,来安排工作。”
孟可文听了,脸上再也没有阴郁,只是沉闷着不肯说话,拿着地址,站在原地不动。
“好了,你们休息会儿吧,马上要天亮了。”
烈若水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她也没有睡意,但是这样坐着,干聊天,也不是个事儿。
她看向邢世东,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闭眸睡着了。
可能是太困了。
后半夜,过的非常难熬。
隔壁屋子再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但是时不时有人来敲门,每一次,都是被烈若水给训斥回去了。
对方敲了几次,见没人开门,也就歇了心思。
烈若水坐在邢世东旁边,干等着天亮的到来。
好在,六点过,天刚亮,门外就响起密集的敲门声,“队长,嫂子,我们来了!”
是李大龙他们来了。
烈若水立马恢复清醒,一看楼下,全是部队的车。
她去洗了把脸,出去叫人进来,把孟可文和吴欢的行李找到了。
两个女生换了衣服,她叫人把这两个安全送到车站。
这有惊无险的一夜。
就这么过去了。
孟可文离开时,看向烈若水,满是歉意,“姐姐,对不起。”
她说的是昨晚的事情,当然是不对的。
烈若水还是生气的,但是看她态度诚恳,以后估计也见不着面了,没想追究,“算了,你回去好好生活吧。不要再乱来了。”
孟可文抹了眼角的泪,重重点头。
她哪里还敢乱来。
生活,已经够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