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反应,晴安不解的低唤了一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暗中被自己用指甲戳中的地方传来阵阵疼痛,未初微敛下眸子,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她的人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却也是能让她欣喜若狂的奇迹!
突然想到了什么,未初猛然抬眸,“晴安,现在是哪一年几月几日?”
对于自家小姐这突然的一问,晴安明显一时反应不过来,待想到小姐或许是脑子还不清醒,所以才下意识的有此一问,便也老老实实的回了:“小姐,现在是祥元三十五年七月初三。”
未初闻言眸光一暗,心下微沉,祥元三十五年七月初三,他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京都,此时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终究还是赶不及的。
虽然难免会一时懊恼,但想到上天已经很仁慈的再给了她一次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若求事事如意那就贪心不足了。
“晴安,我饿了。”未初很快就从波荡的心绪中平复过来,很自然的开始向晴安讨起吃的来,她都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不曾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如今重生过来一切都有了希望,瞬间连食欲都变好了。
见未初面色如常,晴安只道是自己看错了刚才小姐面上那大喜大落的丰富表情,连连应了,兴冲冲的下去准备吃食。
晴安一走,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未初三日来都没怎么进食,一身无力只能软绵绵的起身靠在床上,脑子却极为清醒,眸光幽幽的陷入沉思中。
晴安怕未初饿得急了,迅速的捣腾了一份荷叶粥和几个大白馒头,听未初的吩咐摆置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进屋叫了未初吃饭。
吃多了无数的山珍海味,突然回归到以往简朴的生活,未初越发的觉着这一切有了真实感,心情不错,然后一不小心饭就多吃了点,看着坐在一边的晴安干瘪瘪的咬着半个馒头哀怨的看着她,未初难得生出些尴尬。
习惯性的准备打发点银两给这丫头去买她喜欢的小点心,结果发现自己身上只有几枚铜钱,才觉起她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小家族里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再不是那个可以一掷千金的君相。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前世这个时候未初并不觉着钱有多重要,只想着存够了去京都的银两便也足够了,况且没日没夜的看书练字作画,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其它。可是如今情况有变,她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去京都,况且她想要找到那个人,也是需要不少银钱的,这身外之物恐怕也成了必不可少之物。
“晴安,府医这几天是不是被人滞留住一直没放人?”未初眸光闲懒的突然一问。
晴安咬着馒头的动作一顿,睁大了眼睛,“小姐你怎么知道的?”问完又觉着自家小姐一向聪明,便也不奇怪了,转而就来了火气,愤愤的咬了口馒头,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姐你不知道,那表二小姐说什么自己头脑发昏不舒服,非得把府医留在自己的院子,半刻都不允许放人,可我昨天还明明看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府去,精神得很呢!”
未初闻言却没什么意外,跟前世一样,尹姝美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觊觎了她看中的男人,便趁她生病作怪,她身子一向不怎么好,此次若非晴安守在床边没日没夜的悉心照顾,恐怕她这一个小小的风寒指不定会恶化成什么大病。
前世她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秉持着一贯的低调作风并没有做多计较,见着那个被尹姝美视作私有物的男人也是很自觉的绕道走,可谁知,她便是如此退让了,可落在毫无理智可言的尹姝美眼里,却成了她在欲擒故纵,故意勾引她的男人,于是便越发的处处不饶人,得寸进尺。
她烦不胜烦,低调却并不意味着一味的忍让,尹姝美既然这么想要那个男人,她偏让她的美梦成空,在那个男人下药欲对她不轨之时,将计就计,让那个男人与县太爷的独女韩尚云当众上演了一场活春宫,最后不得不迫于舆论和县太爷的压力,将那个容貌极为欠缺的县爷千金给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回去,甚至顶着岳父大人的威严和霸道还不敢行纳妾之事。
那个时候,看着尹姝美每日黯然神伤的模样,未初暗自爽快,她承认,就算是在人生最低调的阶段,她也没办法做到宽容大度。
如今事件重演,明知道接下来尹姝美会对她不依不饶,未初也不会傻到多找些不痛快,打算来个速战速决,不过这次,她不打算让事情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