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阁二层是一个比一层略小一点的开放式大厅,里面摆放着七八个超大的屏风用作间隔,厅中四周书柜林立,也有药柜摆架,书香药香混合的香气四处弥漫,异香扑鼻,正东首的一张长条状的毛绒大毯平整的铺地面上,毯子上面摆着一只长条状的紫檀几案,放着笔墨纸砚、竹简香炉,一截小指粗细的紫绛香插在香炉里,萦绕的烟雾扶摇直上,循梁顶而成雾,在半空薄薄的浮了一层。
二层寒阁空空如也,并无人影,想着之前在楼下偷听到的对话,南相的伤势并未完全痊愈,搬回寒阁是为了借助一张寒玉床疗伤,然而元神精神力的感知中并没有冰冷幽然的寒意,楼里怕是有暗阁,或者在第三层上。
左右无人,秦烈壮着胆子走到了楼角处,刚要迈步突然觉得不妥,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打量着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隐隐约约总是有种不一股的气机萦绕在楼梯上,秦烈俯身蹲了下来,走到楼梯的背面仔细一瞧,原来楼板的后面居然用金浣砂墨写满了符箓。
秦烈微微一笑,好在自己足够机警,偌大个寒阁平时只有南相一个人居住,他伤的这么重,怎么会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问题居然出现在楼梯上。
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楼梯隔板背面的符箓花纹,脑子里几年来学到的阵法禁制的学问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是一个警示禁制,伴有淤泥术,果然狡猾。”
淤泥术是禁制中一种极为常见的陷阱,多半被使用在比较重要的地方,比流沙术的威力还要强上一些,只要踩进了陷阱触动了禁制,行动力就会被束缚,而这个楼板上的禁制还有警示的作用,相信刚刚那一脚踩上去,今天晚上自己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有所发现,秦烈轻蔑一笑,起手、掐诀,《元磁星空诀》运转起来,体表飞出无数银亮的星斑,围着他的身子顺时针旋转,如同一个柔和轻缓的小型星空风暴,煞是好看。
《元磁星空诀》不愧为顶级的修真心法,自有自的特别之处,就连运功时的表现都不一样,而且法力涌起的同时,天地灵气也会多多少少的被带动起来一些,增强着施法时所形成的最大威力。
信手在面前的楼梯半空上面结了一个真言解禁咒,手势虽然与之前化解天一峰守山禁制的绝大多数手势一模一样,但法诀变化的顺序截然不同。
这也是修炼了多年的阵法禁制悟出的精髓。
世间从不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禁制,如果区分一个修真者对禁制了解深浅与否的重要标准就是看这个人对真言解禁咒悟出了多少精髓,了解的禁制越多、对符箓用法越是熟悉的人,自然可以通过一个禁制中的灵气变化和符箓布局理清禁制的运作方式,从而调整真言解禁咒的施展方式,方才做到临危不乱、从容不迫。
三年来,秦烈没少往藏经洞跑,虽然每个月只有一次观摩秘笈宝典的机会,但是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钻研符箓、禁制、阵法这三个方面去了,就连身上的《乾经符注》都倒背如流,藏经洞中有关禁制的一切知识背的滚瓜烂熟,如此推敲布施排演、举一反三,方才让他有了今天的修为。
可以说,整整三年,秦烈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解一线天中的各种禁制上,若非如此,吃了七粒黄龙丹、又有《珈蓝魔经》的他岂会在三年内止步不前?
禁制法术信手拈来,几个呼吸之后,在楼梯的半空中布下了一个真言解禁咒,随后轻轻纵起,足不点地,踏着真言解禁咒上了三楼。
在楼下折腾了半天,上面仍旧没有任何反映,他更加确定南相就躲在楼阁里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也许还布下了隔绝气机的阵符,于是他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上了三楼粗略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迅速锁定在屋子正当中的一座小小的神龛上。
三楼的布局很简单,一座小小神龛摆在三层楼阁的正当中,两侧是摆放着古玩字画器皿用作装饰的柜子,神龛前面两张蒲团放在地上,中间横着一条几案,走过去摸了摸蒲团,两个都是温和的,怕是刚是南相和南宇就在此处侃侃而谈过。
而整个楼阁的格局是圆形的,一、二两层都摆满了物事,只有三层神龛后面以及两侧是墙壁,正好此地无银三百两。
暗室就是在三层墙壁的后面。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阵符,抬手抛出,祭出法诀,明暗不一的光线似流光游走,瞬息间结成了一个隔音的禁制,他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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