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这位爷面前,风挽裳才知道他比想象的还要高,她只好完全走近他,低着头,纤纤玉指取来坠在他胸前的系带开始系。
彼此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淡淡——
缠在系带上的手指倏停!
这香气……
“你的香囊做得挺合爷的心。”
低如呵气的嗓音自头顶传来,解开了她的疑惑。
难怪之后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是被他拾去了。
“多谢爷赏识。”她淡淡地说,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顾玦低头看着不悲不喜的女子。
在旁人看来,这般高度,这样的距离,他仿佛是在亲吻身前女子的额头。
很快,风挽裳系好系带,低头退开。
顾玦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抱着小狐,迈步走出萧府。
萧璟棠看到新娘子已走远,忙拔腿追出去,却在一脚踏出门槛后又退了回来。
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太婆由家丁抬进来,穿着华贵,却是双腿已瘫。岁月的风霜将她的青丝染成了花白,堆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冷厉。
“奶奶。”萧璟棠微微躬身,恭敬地喊。
“公主还在等着,快去吧。”萧老夫人开口便道。
“奶奶……”萧璟棠还想争取。
“她只是培养药引子的工具,而今已无利用价值,走了就走了,你还追来做什么!你忘了萧家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吗?”
他没忘。
八岁那年,双亲在行商归来途中不行遭遇洪流遇难,那些叔伯们欺负他年纪尚幼,将萧家的产业分了个精光,只留下萧家这栋大宅,和一家药材铺给他们祖孙俩,这还是奶奶拼死争来的。
自那以后,他受尽冷眼嘲笑,奶奶亦对他更加严厉,盼着他早日重振家声。
萧璟棠幽幽看向隐没在府门口的身影,暗暗攥拳。
挽挽,明日,我会接你离开他的身边,不用再这般卑躬屈膝!
……
府门外,暖阳和煦。
风挽裳以为九千岁当真是入宫去见太后,没想到自己在一边恭送很久了,也没见轿子启程。
“爷的东西丢了,陪爷去找找。”终于,声音从轿子里传出。
风挽裳上前两步,弯腰道,“回爷,奴婢还得去买纸。”
“爷最不爱人拒绝了。”
“……”她沉默了下,不得不答应,“是。”
※
风挽裳跟着轿子来到一片阴森森的山林,冷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轿子停下,她很尽责地上前掀起轿帘。
顾玦弯腰而出,长身玉立,小狐很温顺地窝在他怀中。
他睨了眼垂首立在一边的女子,寒风吹得她的脸色更加雪白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的脸,“俏生生的一张脸被你糟蹋成死人样,给爷触霉头吗?”
“……是奴婢的错。”风挽裳垂着视线,语气平和。
顾玦冷哼,放开她,“去给爷找东西,就在前边那个坑。”
风挽裳朝他说的位置看了眼,一种不安袭上心头,但以自己的身份哪有拒绝的余地。
“是。”她朝他俯首,转身朝前面的大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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