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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走的,因为这样的他太可怕、太危险,留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
看着他那个样子,就那样卷缩在那里,狂躁地抓着双手,她的脚就像是扎了根,走不了了。
犹豫了下,她毅然转身,回到他面前,蹲下,抓住他的双手,着急地问,“要怎样你才会舒服些?”
他微抬头,看到又回到眼前的脸,方才仅恢复的一丝清醒早已再度混乱。
“你想让爷舒服,爷也要让你舒服!”他邪魅一笑。
然后,一个天旋地转,他已经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将她刚拉好的衣裳再度扯开,疯狂地在她身上制造属于他的痕迹……
这一次,他轻柔了许多。
这一次,她心甘情愿让他……舒服。
他的身子她见过,连她都诧异自己虽然只见过一眼,匆忙的一眼,却如此深刻在脑海。
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冰肌玉骨,真的可以用‘晶莹剔透’四个字来形容。
就像他的手那般白皙透亮,却又阳刚分明,身上的每一寸都好似精雕细凿过,多一分少一分都觉得残缺了。
很快,他将她拥住,两具身子在冰冷的空气中交缠,令人酥软的喘息在她耳畔浅浅地响起。
“呃……”忽然,她瞠目,身子在刹那间僵硬。
方才,她好似感觉到他下面有异样。
这一僵,俯首在身前的男子抬头,倏地一把推开了她,意识混沌地自语,“你不是她……不是……”
风挽裳脸色刷白,看着他恍恍惚惚地背过身去,走进阴暗的角落里,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冰凉至极。
不是他的那个她,所以即便再痛苦,他也不要,是吗?
他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喘息声响起,她已无心去看,低头,木然地捡起衣裳穿上。
心里的冷已经代替了身子的冷意,完全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久,得到快-感的男子,瘫坐在地,吸食的那东西已失效,内心的狂躁、焦虑、恐惧,都得到了平静,他的神智也一点点回归。
眯着眼环顾这阴暗潮湿的地方,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站在前面背对着他的小太监,猛地站了起来,意识彻底清醒。
方才的一个时辰里,他做了什么?
那个太监背对着他整理衣裳,他记得好似的确有过欢爱的片段,而且,很激烈。
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只记得,好像做了,跟一个像她的‘女人’。
风挽裳他已经让万千绝护送回去,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眼前这个小太监……
他方恢复正常的脸色再一次刷白,腹中一阵反胃,他猛地站起身,眼底闪过阴狠的戾气,箭步上前,打算从后灭口。
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绝不能!
就在他抬起双手想直接拧断小太监的脖子时,小太监突然回过身来,他的双手霎时顿在半空,浑身血管仿佛冻住,心跳在那一刻停顿。
方才在他身下的人,是她?
风挽裳瞠大双目,脸色又添了几分白,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抬手用力地捂着胸口。
他要杀她!
“呼吸!”瞧出她的异样,他低吼,大步上前轻轻放倒她,让她靠在怀中。
“深吸一口气,慢慢来……”他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帮她顺气,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风挽裳虚弱地点点头,惨白的脸一点点恢复血色。
她知道,他恢复正常了,那她也放心了。
“好些了吗?”他柔声问,很轻,很柔,好似怕再度吓到她。
她木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发现自己表达错误了,又赶紧用力点头。
“看来真吓坏了。”他轻叹,想起自己方才在神志不清之下对
她出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上面有着浅浅的掐痕,以及他的唇制造出的痕迹。
他冷抽一口气,瞳孔微缩,伸手去拉她的衣裳。
“别……”她反射性地双手紧紧抓住衣襟,捍卫着,声音颤抖。
他看在眼里,心口如遭重击,大手包裹住她的双手,“把经过都同爷说一遍,巨细无遗的。”
她难以启齿地别开脸。
他坚决要知道,将她的脸转过来,“说,嗯?”
她颇难为情地咬了咬唇,缓缓将他如何对她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却故意遗漏了他险些掐死她的事。
然后,她看到他重重松了口气。
她心下黯然,因为不是他的她,所以他松了口气。
可是……若真如此在意,那夜在司礼监又何以那般对她?平时又为何总是对她上下其手?
“爷怎么瞧你很失望的样子?”他恢复慵懒的腔调,抬起她的脸,笑问。
她淡淡地别开脸,“爷,天冷,快些穿上衣裳吧。”
他低头瞧了眼还光着的上身,微微颦眉,放开她,捡起衣裳穿上。
风挽裳的力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缓缓站了起来,可还未站稳,身子便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已迅速穿好衣裳的他,打横抱起她,低头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就这般抱着她走出去。
只是没想到,宫门外,不止万千绝,云中王还在。
顾玦抱着怀中的女子,笔直地冷然走过,从头到尾都没看伫立在那里幽幽望着他的男子一眼。
“她都听到了。”云中王却是在他们身后故意地告知。
身子一僵,他看向怀里浅浅阖眸的她。
知道他在看自己,风挽裳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他复杂的眼神。
是的,她听到了,也看到了。
听到云中王说的每一个字,包括说……要他。
倘若当时他不推开云中王,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上去阻止。
当时的她,整个人完全傻在那里,直到他用力掐脖子自残的样子吓醒了她,她才回神,出声,冲上去。
多么高贵的男子,没想到竟然是……
就是因为这样子,那个女子才憎恨他、厌恶他、不让他碰吗?
“闭上眼睛!”他冷喝,不想看到她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自己。
她身子一颤,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听他的话闭上眼睛,而是定定地看着他,连她都佩服自己居然无惧他犀利的眼神。
他瞪了她半响,重重地放下她,寒着脸大步离开。
她身子堪堪能够站稳,看着他逃开的背影,嘴角涩然轻扯。
“你而今知道他是如何的人了?打算如何?”云中王走上来,讥笑道。
“我是他的妻!”风挽裳抬眸,对他冷冷扯唇,“这辈子,只是他的妻!”
即便不能走到最后,她这辈子也只是他顾玦的妻子,因为,她不会再嫁第三次。
“呵……你听到的只是一点点而已,等你知道全部,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云中王没想到她会如此矢志不移,于是,他故意如此说。
但是,他知道,这样坚定的眼神、口吻,再怎样,她都不介意。
风挽裳不打算再理会他,迈步跟上去,她得跟着他才能离宫啊。
……
走到半路,顾玦就吩咐万千绝安排人送她出宫回府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他终是没有等她开口,便已远去。
其实,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他有多抗拒,有多厌恶,否则又怎会在那云中王要对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恨不得掐死自己?
若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心里又怎还会住着一个女子?
他有着睥睨天下的资本,若真喜欢,男或女,又何须避讳?
呵……原来,她竟已如此了解他,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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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马车才缓缓停在幽府门口。
顾玦抱着小雪球下马车,进府,要回缀锦楼的时候,霍靖忽然对他说,“爷,夫人把沈爷请来了,正在采悠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