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听完王婆子的故事,她想象不出来是到了怎样一副境地,才能让人逼得自毁容颜从半个主子做回下人,平日里不出门仿佛不存在,一过就是几十年,怪不得她见王婆子总是坐在灶前哪儿也不去,估计是年轻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
小花由己度人,心生凄凉。
重回过来,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现在是年纪还小了那么一点,再过两年长开了,能不能被放出去她自己心里都没谱,所以她尽量不去想以后,因为她也不知道以后在哪。
一个当奴婢的,哪能自己说以后。
王婆子见小花神色黯然,笑着安慰她道:“人生本就是众多苦难,难也好苦也好,总归是要过,只要坚持本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会快快乐乐。婆婆求的是活,我现在也活了,还活这么久,哪怕苦上一些但是知足即能长乐……她倒是安享荣华,可是老侯爷没死的时候,她没见有多么舒坦,还不是成日和斗鸡似的……”
“好了好了,光说婆婆的事,害的你也开心不起来,本是想安慰你,谁知道起了反效果。”王婆子笑着摆手,“说说你吧,我看你这丫头心事重重的。”
小花也没隐瞒,就把其中的事说了。
王婆子听完,叹息道:“人力有所不及,你只管继续充聋作哑,她们做出个什么也与你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搀和其中,顶多也就是个办事不力,落得埋怨。到时候真的闹出什么事,我估计她们也没功夫埋怨你。”
小花一瞬间郁结顿消,是啊,她真是魔怔了。过犹不及,她既然身处这里,肯定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只要不搀和,落个埋怨又能怎样。
其实小花也明白她是回来后惯于神经紧绷,才会一时钻了牛角尖。
郁结已结,小花和王婆子又说了会话,见天色不早才离开。
心里拿定注意,她等到小偏院下人晚饭送过来,吃了后才去的书房。
碧鸢一见她就眼睛直瞪,找了个借口把她叫出去,也没埋怨她不上进这么晚才来当值,而是把让她盯着翠兰的事说了。
小花装的一脸懵懂应下,碧鸢见这丫头似懂非懂,也不好明说,只是又叮嘱了一遍。
说完就急急忙忙去书房了,少爷马上用膳,她可不能让那两个骚、蹄子和少爷独处。
四少爷用了膳去书房习字,三个丫鬟又簇拥过去。
小花站在外间,也没有进去。
直到夜色深了,少爷准备安歇。柳叶和碧鸢才退下,临走之前碧鸢冲小花使了几下眼色。
贴身服侍少爷,这辈子小花从来没有做过,这次也不准备争抢,反正有翠兰在前头垫着。
四少爷爱洁,只要不是寒冬腊月每晚必沐浴。小花领着几个二等丫鬟在浴桶中注了水,就让她们下去了,自己也退出了外间,剩下的翠兰想必愿意代劳。
四少爷在里面洗了良久,期间小花听到里面有水声,还有翠兰的娇嗲声。
夜色撩人,夜色也藏污纳垢。
记得上辈子她也是在守夜的时候爬了床,只是她没有翠兰的手段,又碍于心中胆怯羞涩,便给一起守夜的柳叶下了泻药。当时情势还没有现在这么弩拔弓张,也不存在谁防着谁,于是让她得逞了。后来她爬床的事被人知晓,其他几个才互相防范起来。
翠兰红着脸出来让小花叫人把浴间收拾一下,她自己没留意,可是小花却是看到了她半敞衣领内的肚兜。
浴间收拾干净,几个二等丫鬟就下去了。小花和翠兰把屋里的灯揭开灯罩吹熄,只留了睡房里的两盏。小花没让翠兰说,就抱了床被褥去书房那边一张软榻上暂且安歇。
翠兰笑了笑,又扭着腰去了里间。
夜里很安静,虽然小花这里离里间那里有些距离,但是也能听到那里的一些声响。
有四少爷的轻笑声有翠兰的娇嗲声,慢慢声音就不对了,有娇-吟有粗喘……
小花把被褥蒙在了头上,才听不见,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出奇的香,小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那么沉,直到碧鸢清晨过来拍她才醒过来。
碧鸢眼睛像带了毒的勾子,眼中满是薄怒。
“你怎么睡这么沉?”似乎少爷那里还没醒,碧鸢的声音压得很低。
小花委屈说道:“翠兰姐姐说我碍手碍脚,说她守上夜,我守下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她也没叫我……”
“真没用。”
碧鸢死命瞪了她一眼,才扭身走了。
小花知道情况不好,收拾了被褥就躲出去洗漱了,磨蹭了半天才又到书房这里来。
进去的时候,四少爷已经不在了,三个大丫鬟在里间弩拔弓张。小花也没敢进去,站在门外往里看。
碧鸢脸色青红交加,忍不住上去给了翠兰一个耳光。
见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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