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这不是抢劫吗?
不过,后世北京的酒店普通房间好象也是这个价格。
手头只有一两的银子,只够他和小蝶住上三五日,还不包括饭钱。
若是再出些麻烦,苏木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
……
又换了一家看起来普通的客栈。
“掌柜的,有空房间吗?”
“还余一间。”掌柜的还是照例看了小蝶一眼:“相公要几间房?”
苏木狠狠咬牙:“一间。”
小蝶红着脸将头低了下去,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欣喜。她也知道,一旦住下。至少在三五天只内将与少爷同床共枕,真真是羞死个人啦!
“多少钱?”
“长住还是就一晚?”
“长住。”
掌柜的:“一千二百文一夜。”
“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比刚才那家还贵?
掌柜解释说:“这位小相公你大约不知道,还有一个半月就是乡试。北直隶,加上顺天府,至少有好几千个秀才相公涌进城来,你若要住就快些住下吧。否则在迟上几日,只怕是抱着银子也寻不到住处。”
“那还是算了,打扰了。”苏木想了想,先前去的那家客栈还便宜些。
就带着小蝶又回去,可惜,那边已经客满,刚才来了六个秀才。
……
没办法,又得去寻。
可也是苏木运气不好,在街上走了一个下午,无论那家客栈都是客满。就算还剩房间的,价格也高到离谱,已达惊人的两钱之巨。
还有一个月就是乡试,然后又是春闱,接下来还有殿试,大比之年,京城中满眼都是青青子衿,酒店业也正值旺季,妥妥的卖方市场。
眼见着天色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今天晚上住什么地方却还没有着落。
再看小蝶,更是走得浑身发软,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
苏木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再不找到地方,难不成要睡大街,况且还有讨厌的宵禁。
正郁闷时,旁边响起一阵喧哗,然后是拳头打在皮肉上“蓬蓬”的声音。
回头看去,却是一家赌坊,几个打手正逮着一个猥琐少年海扁。
然后一脚将他踢翻在街上。
为首那个打手袒露住满是胸毛的心口,一脸凶狠,就差在额头上写着“我是黑社会”五个大字。
他拍了拍蒲扇大的手掌朝地上那人吐了一口唾沫:“吴老二,你他娘穷得浑身虱子,还来耍什么钱你,欠我的那一两银子怎么说,今日若不拿出钱来,抽了你的脚筋。”
苏木被这突然扔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定睛看去,不是先前在林家书坊前的那姓吴的泼皮又是谁?
却见吴小官眼睛也斜了,鼻子也破了,满脸都是鲜血,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
苏木是个怕麻烦的人,再说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林老板检举,自然不想生事,就拉了小蝶,正要离开。
却不想,地下的那吴老二突然一把将苏木抱住,大喊:“老大,大哥,你总算肯来救我了,呜呜,好兄弟,够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