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的规矩,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没有什么比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更重要的事情,早睡早起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才能长寿。
苏木觉得这个规矩可以做为苏家的家风传下去,不但自己要坚决执行,子孙后代也得如此。
可昨天晚上加一起只怕连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无法保证,这一起床,只觉得两眼全是眼屎,又红又涨,脑袋也模糊混沌。
这感觉非常不妙,等到出门跑了一圈出了身汗,又冲了凉,这才感觉好了些。
朱厚照又跑了过来,苏木被他烦得不成,照往常的样子给他解说了一段《中庸》,让他自己抄写,自己又开始琢磨那篇策问。
这次没有名师指点,改了一上午,死活也找不感觉。
中午的时候,苏木就对朱厚照说他这几天准备闭关备考,问他能不能等乡试结束以后再来。
朱厚照说可以啊,不过,这几天他的修炼怎么办。
没办法,为了打发这个瘟神,苏木只能花了一下午时间解说了十来句《中庸》,让他抄下来带回去,又命他自己揣摩感悟。
朱厚照虽然胡闹,却也知道乡试对苏木这个自己事实上的师傅的意义,就点头答应了,又约好了日子,说是到时候再过来。
说来也怪,整整一天时间,吴举人那屋都没发出一点声响,想来老夫子也消了气,偃旗息鼓了,这让苏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下总算是清净下来,可到了晚上,天一黑,北屋又开始骂起来,依旧是骂女儿丢人,骂儿子不争气。
吴举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晚上骂了一个通宵,今天依旧是声气清亮,如果换成别人,嗓子早就变成沙嘶噼哑了。
苏木当时正躺在床上,听到这阵转弯抹角的骂声,心中大恼。
“这吴举人不是身染怪病吗,怎么这般精神?”床上的小蝶也吃了一惊,忍不住直起身子问。
苏木没好气地回答:“吴举人那是不能见风见光见人,最大的问题在于心理,身体上可没问题。”
小蝶:“是啊,昨日见他的时候,吴老爷生得白白胖胖,身子骨看起来可硬健着呢,再听他这声音,中气也旺,”
苏木:“却是如此,不过,他这么骂下去别人还睡不睡?也太没有公德了吧?”
小蝶:“少爷,实在不行,你就用布片堵住耳朵好了。吴老爷再骂上几句,等累了,没准就歇了呢!”
苏木苦笑:“但愿如此。”就团了两块纸疙瘩,塞进耳朵眼里。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耳朵堵上,声音好象小了些,可这吴举人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很有后世播音员的风采。后世播音员说起话来,讲究的是穿透力,在一个几千人的大会场里,可以不用麦克风,把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传到任何一个角落。
显然,吴举人已经达到了这一水准,无论声音如何小,都是一字不漏地传地苏木的耳朵里。
苏木就算想不听,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