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孙臣笑道:“子乔真名士风流也,要不,咱们塞一程,以六里地为限?”
苏木:“好!”
“一两银子,我买苏公子胜。”一说起赌博,吴老二来了精神,苏木的脚力他是知道的,别说六里地,就算再来六里,也累不倒他。
这倒是个好机会,正好小赢这群措大一笔。
孙臣等书生都是十来岁的青皮后生,生性好动,见沿路麦子正黄,遍地铺金,道边柳树葱郁,渠水哗哗,心情极好,又都争强好胜,纷纷点头说赌了。
于是,木生等人就折了路边的树枝,将驴子抽得不住惨叫,人喊驴嘶地朝前冲去。
开头几里地,驴子们倒是跑得快,可到后来却是越来越慢,毕竟车上载了这么多人和物,最后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再不肯多走一步。
大家这才吃了一惊,都没想到苏木的脚力好成这样,生生将两头驴子给跑废了。
自然,吴老二小发了一笔,看到手中的一堆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么折腾了一气,驴子都没有了力气,两个车老板都是叫苦不喋,说是再不能走了。
木生有些恼火,他家本富,就顺手扔过去两锭银子,说乡试天一般大的事情,如何耽误得起,继续走。
不过,车是没办法走了,大家也只能下地步行,走了一日,到晚上找到客栈的时候,一个个都累得东倒西歪。
毕竟是年轻人,吃过酒食,又都恢复了气力。
不过,驴子不比人,却恢复不过来。
几个书生心中担忧,围着两头大青驴商议了半天,觉得这两头大畜生也实在辛苦,要想马儿跑就得让他多吃草。重赏之下必有勇畜,于是,木声等人就买了一口袋大豆,不要钱似地喂下去。
苏木几天没谁过好觉,白天时又被吴举人人的话吓到了,也没参与。吃过饭就上了床,想了一会儿心事,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听到驴车的老板在跳着脚大骂。
正奇怪间,吴老二就一脸丧气就冲进屋来:“苏公子,这回糟糕,那两头驴子却是不成了。还有一半路程,若是步行过去,还不走死?”
苏木走到牲口棚一看,那两头驴子眦着牙,口里流着黄水,肚子比孕妇的还大,千打万打就是不起来。
急得木生不住骂:“你这两头畜生,好吃好喝喂得饱了,却偷起懒来。光想着好处,又不肯出力,还好你们书做苦力的。若是当了官,也不知道会贪墨成什么样子,还有节操吗?”
车老板大骂:“胡卵子说废话,你们一定是喂了它们不该吃的东西,一饮水,涨了气。”
木生等人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喂驴子吃了太多黄豆,这东西吃太多,别说是驴子,就算是一头牯牛也糟不住。
讷讷几声:“要不,请人看看?”
“看毛看啊,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