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使用雷霆手段的,罢,既然他们要战,就战吧!”
“打?”胡顺吃了一惊:“这事若是闹大了,上头怪罪下来,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苏木笑而不语,实际上,刚才他已经想得清楚了。弘治皇帝为人宽厚,对于厂卫生都心怀戒心,专一信任文臣。对与长厂、卫之间的矛盾,也是听之任之,懒得管束。
这主要是厂卫乃是国家强力部门,他们相互竞争倒是不怕,如果正团结在一起那才可怕呢!
所以,苏木可以肯定,无论两个衙门闹得怎么厉害,弘治皇帝最多是各打五十大板,不会专门偏袒任何一方。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术,也是苏木基于对历史的熟悉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且,在真实的历史上,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因为性格宽厚,御下甚严,对上东厂风格偏软,吃了太监们不少亏。也因为这个性子,锦衣卫的主要财源各大商家交纳的保护费也被东厂横插一手,基本盘彻底丧失,想比牟指挥也很恼火。
只不过,他吃不准一旦和东厂开战,局面是否能够得到有效控制,这才隐忍不发。
京城之中不过十个千户所,甜水胡同是最重要的一个。这么要紧的地方被人欺上头来,牟指挥还是无动于衷,实在是太保守了。
他保护不要紧,反将胡顺这个可怜蛋推到了最前面,怎么看都是没有担待。
苏木在同情胡顺地同时,心中也是冷笑:这个牟斌我虽然不认识,可以这事推敲,此人也没什么气魄,一遇到事总想着下面的人替他顶缸,这样的人也配当人老大?好,既然如此,大家一起下水好了。
胡进学一听到这个打在,就大叫一声:“叔,阉贼可恶,咱们在这里做个锦衣卫也憋屈得紧,不如打他娘的!”
“你……住口,听苏先生的……”
苏木猛地站起来:“事不亦迟,进学,点齐人马,咱们去将那几个太监给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真要打?”胡顺还是有些担心。
苏木:“你如果不相信我,苏木自无话可说。”
胡顺一咬牙:“好,来人了,带上家伙,打他娘的。妈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虎不发威,真当我胡顺是病猫啊!”说着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碗筷震得跃起半尺高。
这一刻,保定那个蛮横霸道的胡百户又回来了。
苏木心中暗自点头,这才从前那个胡顺,老实说,自从进京之后,胡百户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看不起啊!
可没想到胡顺这么一喊,除了胡进学兴奋地跳起来,其他几个锦衣卫却是面面相觑,半天没有动静。
胡顺大怒:“怎么了,怕了,你们还是男人吗?”
半响,一个力士才赔笑着上前:“胡老爷,真要动手?”
“废话,你们是聋子吗,本老爷这半天说的是废话吗?”
“老爷,倒不是不能动手,实在是如果出了事,上头若是不管,咱们可了不了局。再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了也没意思,左右不过是混日子罢了。”
“对啊,老爷,这事可做不得,东厂却不是好惹的!”
听说胡老爷要出兵和东厂扳手腕子,只片刻,整个百户所的总旗、小旗们纷纷跑过来,拉的拉,劝的劝,气得胡顺虎吼连连,却是毫无办法。
苏木看这一场闹剧,眉头就皱了起来,看样子,胡顺做了这一个半月的副千户还是没能收复手下的人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刚才已经想出了全盘的计划,可如果胡顺手下的人和胡顺不是一条心,就算是再好的计划也是无用。
苏木也顾不得许多,猛地跳上桌子,一声大喝:“都安静,不就是打个架吗,天塌下来有胡老爷撑着,你们又怕什么?听好了,去的都有红包,每人先发二两开胃。打完之后,得了规矩银子,每人五十两!”
这一声喊出,乱成一团的大堂里立即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脑中都响起了两个字,“银子!”
自从胡顺来做这个兼任百户之后,大家除了每月二两的俸禄银子,已经许久没见到钱,早就穷得疯了,听到这一声,如同中了魔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