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措手不及,一楞,才道:“我家……父……黄……病了。”
说起父皇的病,朱厚照一脸的黯然。
苏木却没听出他话中有什么不对,问:“可好些了,请郎中没有?”
朱厚照:“大好了,否则我也不可能来年这里。哎,这几日可憋死我了。地图……”
喊了一声,就冲到北屋的窗户下面:“吴举人,咱们那一仗还没打完,继续继续。”
“蛮夷!”里面吴举人的口气也很愤怒。
说话间,刘瑾就将桌子搬过来,铺开地图,将金灭北宋的太原之战的棋子都摆了上去。
朱厚照:“子乔,你也来杀一盘。”
苏木摆头:“你们先玩着,我还有其他事,等下再类陪你。”然后铺开一张纸,在上面画起地图来。
不片刻小蝶的面条就做好了,端了进来,气愤地说:“那朱寿要来蹭饭吃也就罢了,还不老实,一边吃还一边下棋。”
苏木一笑,外面突然传来朱厚照得意地大笑:“拿下太原了,胜捷军全灭、白杆军全灭。山西者,天下脊梁,北宋完蛋了!”
笑声还没落定,北屋就传来吴举人的号啕大哭:“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
苏木骇然,这这这……这是闹哪般啊?
放下碗,刚出门。
西屋猛地推开,吴小姐慌忙跑了出来:“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国亡矣,国亡矣!”
“爹爹,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
“胡说,胡说,这不是游戏!”
……
北屋中,吴小姐劝解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吴举人止住悲声。
朱厚照还在得意大笑。
苏木不觉摇头:这一老一小,老的痴,小的疯,真是少见。
“子乔,老举人是不成的,丢盔弃甲了,咱们来玩两把!”弘治皇帝前两日吐血之后,朱厚照一直呆在皇宫里,不得出门。
这几日可将他憋坏了,虽然下了一盘棋,可还是没过瘾。
他一边呼哧呼哧地吃着面条,一边向苏木邀战。
苏木摇头:“山西太原之战也就这样了,再推演下去也没什么滋味,何不换个地图?”
“子乔你又开新地图了?”未来的正德皇帝眼睛一亮,“是哪一场经典战例?”
“你带上棋子进屋来一看就知道了。”
“好。”太子将手中的面碗放到吴举人的窗台上,用手拢了所有的棋子就带着刘瑾兴冲冲地进了苏木的屋子。
一看地图,太子大为失望:“这什么地图,太简单了,没意思,没意思!”
原来苏木所画的地方非常潦草,满纸都是框框条条,叫人看不明白。
“别急。”苏木提起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东顺门……逢天门……宣武门……俸米仓……甜水胡同……
朱厚照:“啊,我明白了,子乔你画的是北京?这京城没发生过什么战役啊,你又要推演什么?”
苏木笑眯眯地将棋子摆好:“战棋推演并不是游戏,并不只是用来复盘历史上发生过的战役。最大的用处是主将在战前用来推演即将发生的战役,预测成败。这是东厂一千人马,这是锦衣亲军……”
“啊,你要推演锦衣卫和东厂开战,好大胆子!”刘瑾脸色大变,忍不住厉声叫起来。
朱厚照却白了他一眼:“难道就推演不得了,莫名其妙!说句实在话,我对厂卫开战之后,谁能打败谁却是大大地好奇。”
看到太子不高兴,刘瑾吓得忙点头:“是是是,少爷说推演得就推演得。”只要太子爷高兴,别说厂卫开战,就算是后宫的娘娘们抓扯成一团,他刘公公也会在旁边大声喝彩助威。
苏木拿起一个棋子放在甜水胡同:“我负责指挥锦衣卫的一个百户所,进攻方,执红,假设我吃掉东厂一个百人队。以东厂的性子,应该会全力报复的。朱大将军,你来指挥东厂。”
“行。”朱厚照甩了一下色子,开始调动东厂的人马。
二人各自推演了半天,眼见着苏木的那个百户所已经被东厂的人马团团包围,然后不断在东厂的攻击下损兵折将,就要失守了。
“子乔,你这一仗要想胜,关键是要调动其他位所的人马过来支援,问题的关键是你只有一个百户所的权限,这一仗可不好打啊!”
苏木却是一笑,指了指地图上的有个地方,“这里是关键,如果在这里动手,锦衣卫的兵马就被全部调动起来了。而东厂冷不防被我在背后来这么一下,你猜结果会是什么?”
“这里!”这下连刘瑾也看明白了,“这里不是……”
苏木摆摆头:“纸上推演没什么意思,朱大将军,想不想实地玩上一把?实话对你说,我现在是甜水胡同锦衣卫百户所请的幕僚,今天晚上百户所要向东厂开战,如果你有兴趣参加,这个点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跟着刘公公假扮东厂的人,来一个鱼目混珠。”
“啊,你真要动手怎么回事?”刘瑾面色大变;“这不是作乱,这不是造反吗,好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