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妃扑哧一声笑出来。
龙在已经到了门口:“大王,十万火急!”
娄妃忙退了下去。
“进来吧,怎么了?”看着龙在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宁王问。
龙在一步跨进房中,顺手将门关上,颤抖着声音道:“刚才龙在收到王爷在宫中耳目来报,陛下……陛下已经弥留了,估计就在今天晚上。”
宁王一脸的平静:“不奇怪,年三十时陛下病倒,就有消息说万岁挨不了几日,算也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王爷……王爷,难道你就在一边看着,什么也不做?”龙在声音颤得更厉害。
宁王:“陛下若是大行,国家自有制度,自有储君在。我大明朝又有规矩,藩王不得过问国政,不许做什么,等新君的旨意吧!”
龙在突然猛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三声音却大起来:“王爷,难道你忘记了淮王年前所说的话吗,国政糜烂至此,正需要有识之士振臂一呼,正本清源,这个人就是王爷你啊!”
宁王却摇了摇头:“淮王要做贤王,本王却是佩服得紧。不过,这是他自己的事,我参杂进去做什么,又做得了什么?”
龙在压低声音:“禀告王爷,先前徐灿徐公公派人来联络我王府,说是万岁一旦大行,定然有乱臣贼子居心叵测,意图捉乱。他想请王爷出面主持大局。”
“徐灿,东厂徐灿?”宁王神色一变,凝重起来。
“对,就是他?”龙在满面的亢奋:“王爷,如今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已被免职,南北衙群龙无首。而万岁已经陷入昏迷,没有皇帝旨意,就算这京城里乱成一团,入京戒严的军队也不敢离开防地一步。只有东厂手头还握有一定军力,不如……”
“哈哈,哈哈!”宁王突然大笑起来:“明卿啊明卿,你叫本王怎么说你。你呀你呀,你有的时候就是书生意气,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听到这笑声,龙在愕然地抬起头来。
宁王:“明卿大约还不知道,就在你来见本王之前,那徐灿已经去了淮王府。你猜,他会对淮王说什么话,是不是也同样请淮王出面主持大局啊?扑哧,人家淮王怎么说也是诸王中辈分最高,威望最高的一个,相比之下,本王刚继位不过一年,还上不得台面。他徐灿也就是多方下注罢了,你怎么连这都想不透?起来说话吧!”
说完话,就一把将龙在从地上扶起来。
龙在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徐公公……阴险小人。”他神色有些黯然:“王爷,储君年幼荒唐,大失人望。如今诸王都有换马的意愿,要好好整理一下皇室家务。这样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还能找着这样的好时机吗?”
宁王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不急,再等等看,如今的京城就是一个大赌局,有人已经早早地拿着筹码上了桌,一抛千金,好生阔绰,以为就能将其他人吓住,不敢上场了。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龙在眼睛里有异光一闪:“王爷?”
宁王:“明卿,你马上出去一趟,给本王带个口信。”
“请王爷示下?”
宁王:“你去找高原,就说,东厂徐灿勾结淮王,意图谋反。叫他控制住锦衣卫,严密监视,一旦京城有所异常,立即出兵平叛。”
“高原……锦衣卫经历司高原,出……出兵平定徐灿叛乱!”龙在惊叫出声,冷汗淋漓而下。
看着龙在匆忙离去的背影,宁王提起笔接着抄录起苏木的诗句:“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好,好一个苏子乔,真人才也!”
写完,将笔一扔,嘴角带着冷笑:“徐灿小人,四处投机。淮王昏聩,冢中枯骨。嘿嘿,一桌子菜来了两个客人,看谁最后吃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