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如顾润顾三公子刚才所说,他本就是一个浪荡子兼职书呆子,书没读出个名堂,偏偏喜欢出席所谓的士林雅集,三五天不着家也是常事。
顾老爷子顾文本年事已高,如今管理顾家的却是顾老大。
顾老大因为知道弟弟将要给皇家做驸马,所谓一入深宫深如海,这年头做驸马跟做赘婿区别不大。可以说,顾三公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可为了重振顾家门楣,老三却不能不牺牲掉。
正因为心中有愧,顾老大对三弟诸多放纵。
可苏木这次上门拜见顾润,事关两条人命,顾老大不敢隐瞒父亲,才到弟弟已经几天没回家了。
顾文本一听儿子如此胡闹,自然是一通呵斥。
顾润从小被家人呵护,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今天看到苏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到他气急败坏,苏木不屑道:“说什么说,真说起来你们顾家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只不过此间人多,又是些许小事,不足为人道。”
“什么人情,关我什么事?”
正争执着,硕大的画舫却微微一颤,然后就是一阵轰隆的脚步声。
一片硕大的阴影笼罩到苏木和顾润头上,然后是一个破锣一样的声音响起:“顾润,你们这里闹什么,好烦人,我家仙子都恼了!”
苏木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眼前是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的十六七岁女子,做丫鬟打扮。
此人生得极为特异,竟是一个胖得如肉山一样的大胖子,丑得人神共愤。
苏木本就是比较英挺健康之人,可同她比起来,却显得异常单薄。
至于顾润,站在她身边,更是同小孩子一般。
“原来是一饼大姐。”顾公子的声音有些变音,其中还带着一丝畏惧:“这船上不是出了个奇怪的东西吗,不将他赶走,岂不污了仙子清目?”
说着话,就用手指了指苏木。
苏木被人当成了奇怪的东西,心中本怒,可一听到这人叫一饼,心中一凛,竟忘记了生气。
胖大丫头突然恼了,伸出蒲扇大小的巴掌拍了顾润一记:“说得好听,还赶人家下船呢,刚才你不是拉着这个什么姓梅的要理论吗,这是赶人的架势?你们有什么过节,我不管,可仙子若是恼了,首先拿你是问。”
顾润被她一拍,又是一个趔趄,一张脸色哭丧起来:“是是是。”
其他书生也同时叫:“却是,快快将巡检司的这个厌物赶走,好叫仙子出来与我等见面。”
顾润朝苏木一瞪眼:“咱们的是事以后再说,还不走,休要耽误了我们的文人雅集。”
苏木好不容易得到点太康公主的消息,如何肯就此离开,道:“既然是文人雅集,在下好歹也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勉强算是个文人,今日聚会也算我一个。”
“你……文人?”顾润上下看着苏木。
看到苏木那健康而标准的体魄,其他书生都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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