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回头讽刺地看了马全一眼:“你不是要查盐吗,你不是要问我这船上的盐是何来历吗?现在盐没了,你又有何话说?”
边说着话,又将两袋盐扔进水中。时值夏初,河中水量丰沛,盐袋一入水,就直接沉入河底,融化不见。
马全没想到苏木居然下狠心将接近四千斤盐直接沉水,这可是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啊,顿时又惊又怒:“姓梅的,你损人不利己!”
苏木也不废话,朝手下喝道:“还等什么,动手!”
众巡检司士兵对苏木本就忠诚,听到命令,虽然不情愿,却也麻利地跃上船去,只片刻就将几船私盐扔进水中。
看着空荡荡的小船,除了苏木,盐政使司、巡检司兵卒和私盐贩子,都心疼得直打哆嗦。
悠悠地在河边洗了手,苏木看了马全一眼,下令:“放他们走!”
马全今天栽在苏木手头,又被严重烫伤,只觉得浑身疼不可忍,再不敢久留,恨恨地看着苏木:“梅富贵,今天败在你手头,是马某人运气不好。日后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一个巡检司的兵卒见往日敬若天人的马全竟然输得如此狼狈,心中那一丝敬畏荡然无存,上前替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看到马全等人狼狈的背影,包括私盐贩子在内,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众人看苏木的目光又不相同,心中都道:梅老爷平日里看起来挺温和一个人,可遇到事情,说动手就动手,也不拖泥带水,是个人物。
一个书办上前:“梅老爷,这群私盐贩子怎么处置?”
听到他问,十二个私盐贩子同时安静下来,定睛看着苏木,目光中全是热切。
“他们嘛……是有些难办……”苏木故意摸着下巴沉吟。
一个宗真的手下壮着胆子叫道:“梅老爷,如今盐已经没有了,查无实证,请老爷你看在宗大哥的面子上,放我等一马。我等今日能够在盐政的那群盐狗子手头逃得一命,全仗老爷你的恩德。日后,我等必在家中供上老爷的长生牌位,日日为老爷你烧香祈福!”
所谓盐狗子,实际上指的就是长芦盐政使司的盐兵。可巡检司的兵卒平日里也负责查缉私盐,听到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
一个兵卒一口唾沫吐过去:“什么宗大哥,什么人配在老爷面前自称大哥?没有物证又怎么样,真惹恼了咱们,买上几百斤官盐朝你们怀里一塞,死罪或许躲得过去,判你个流放三千里也就是咱们老爷一个眼色的事。”
那人面上粘着唾沫,恼怒地看着兵卒。
那兵卒横了眼:“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旁边的几个人犯慌忙劝解:“老幺,不可在大人面前无礼。梅老爷既然能做到这步,想必是要放我等的,咱们只需记着大人的恩德就是了。”
苏木却是一笑:“谁说要放你们回去?”
所有的盐贩子都是一惊。
巡检司的士兵也本以为苏木和私盐贩子口中的什么宗大哥粘亲带故,有意要放他们一马。不想却听到这句话,心中就疑惑了。
苏木笑着对手下道:“刚才我不是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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