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苏木手头,仇恨满胸,提起书桌上的镇纸就敲到苏木的额头上。
直将苏木的三昧真火得打将出来了。
还好他所使用的镇纸乃是木制,若换成石头镇纸,只怕就要被敲出血来。
听到屋中这么大动静,外面又响起囡囡的声音:“爹,娘,你们怎么了?”
仿佛是中了什么魔法,梅娘立即安静下来,只拿眼睛看着苏木,胸膛剧烈起伏。
苏木捂着脑袋,柔声道:“囡囡乖,没事,正说着话呢!”
“诶!”
……
经过她这一打岔,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
苏木叹息一声,将手伸进袖子里去,想摸些银子将梅娘母女给打发了。
可他这个动作却叫梅娘误会了,以为苏木要去摸兵器,脸一白,身体一颤:“你这个大恶人,光天华日,朗朗乾坤,难道还想行凶不成,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
苏木猛地会意,如果就这么放梅娘离开,只怕前脚她出了客栈,后脚就会去官府报案。
到时候衙门一查,他苏木虽然不至于被人当成凶手,可要想将这事说清楚,身份却是暴露了。
不成,不能让她离开,一步也不许离开这家客栈。苏木心中颓丧,又想:不仅如此,还得尽快搞定太康,只要她回到北京,我苏木就算是解脱了。”
那个死女娃子,如果不是什么狗屁公主,直接打死才好!
反正自己已经在梅娘面前扮成了恶人,做戏也要做个全套,苏木虎着脸将手从袖子里抽出来,故意冷笑道:“王法,我就是王法。跟你说句实话吧,这沧州知州大人是我的朋友,满衙门的衙役兵丁都是我的人。且不说你一个小女子进不了衙门,就算去,说的话别人信吗?人证、物证拿出来看看?”
梅娘哭道:“我自己的丈夫,自己还认不得,我就是人证。”
苏木哈哈一笑:“娘子刚遭了大灾,想必是惊吓过度,得了臆症,改日我找个郎中回来给你看看。你说所的话,别人也不会当真。”
梅娘咬着牙:“老家可还有人,难不成他们还认不出你来?”
苏木心中一惊,真到那一天,从这里带信去真定,然后带人证过来,也需要一两个月。也就是说,太康公主一事必须在一两个月之内解决了。
不成,我必须去见见太康公主,现在就去,将厉害关系说得清楚。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身后,又传来梅娘压抑的哭声。
囡囡正用饭粒喂着一群蚂蚁,见苏木出来:“爹爹,娘在哭声,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苏木:“她是高兴得哭了。”
梅娘的哭声更大。
苏木走到客栈前面,本欲出门,心叫一声:不好,如果我前脚走,后叫梅娘就跑去州衙门,事情就麻烦了。
就招手叫小二过来,让他去叫赵葫芦。
不片刻,赵葫芦就过来,跪下磕了一个头:“梅老爷你叫小人做什么?”
苏木:“葫芦,你不是一直进巡检司吗?现在给你一件事,若是办好了,以后就跟着我吧。”
赵葫芦喜得跳起来:“梅老爷但吩咐就是了,赵葫芦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附耳过来。”苏木招了招手,低声在赵葫芦耳边道:“以后你就住在我院子里,将我家娘子看好了,不许她出院门一步,也不许她同任何人说话。她得了臆症,若出门去,怕又要生事。”
赵葫芦一挺身体,忙点头,小声道:“老爷但放心好了,先前那事小的已经听人说了。梅老爷的岳丈推官大老爷就要来了,若叫他知道老爷你在乡下另有妻室,麻烦就大了。”
“还有啊,老爷。这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要想做官,有的事情却也顾不得了。这事却不怪得老爷,换成我赵葫芦,自也如此。”
赵葫芦话本就多,唠叨了半天,一副老爷英明,老爷做得对,小人非常理解的表情。
苏木心中气苦:“你明白个屁,从现在开始就搬过来,将来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正说着,就看听到囡囡的声音:“娘,我们要去哪里,爹爹呢?”
梅娘:“囡囡乖,咱们不住这里,另外寻个地方。”
“不,我要等爹爹回来。”
“你你你,你怎么不听话啊!”然后是巴掌落到小屁股上的声音。
“哇,娘,别打我,我要爹爹。”
“你,快走!你爹爹在州衙门,刚才带信过来让我们娘俩过去。”梅娘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急。
“你骗人,刚才根本就没人来过。”囡囡说。
苏木回头一看,就见到梅娘抱着女儿匆匆地跑出来:“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心中一凛:果然想逃,果然要去衙门报案!
梅娘身子一震,面容顿时失去了血色。
苏木:“马上就天黑了,回去吧!”
赵葫芦上前接过囡囡:“夫人,时辰不早了,回去吧,老爷会不高兴的。”
说话间,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太康公主那里自然是去不成了。
苏木只得又回到院子里,他心头烦乱,加上屋里热,就泡了一杯茶,坐在院子里纳凉。
赵葫芦这人就是话多,可人却很得用。跑进跑出,又是给烧水,又是洗衣裳,又是给囡囡洗脚。
苏木看得不住点头,心道: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手快眼活,将来也可带回北京去,培养几年,未必不能做我苏府管家。且先看看他这一阵的表现,以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