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杨自烈见苏木一脸的无辜,心中更怒,正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无论如何,得让他先跪下,再打上几十棍在说。
笑话,一个军汉出身的九品巡检,还是武职,凭什么一身儒袍,凭什么还装儒雅风流,打不死你!
刚要再抓起惊堂木,关知州却抢先一把按住了,缓缓问:“梅富贵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案子,杨州同,本官听你们说了半天,现在还糊涂着呢!”
又将目光落到苏木身上:“梅富贵,你就站在那里老实回话。”
杨自烈知道关知州包庇苏木,可人家是主官,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却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也不叫苏木跪下了,冷着脸子道:“梅富贵,本官且问你,堂下跪的可是你在真定老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至少表面上如此,苏木只得一拱手:“回州同的话,正是我在真定老家的妻子梅宫氏。”
他心中一惊,暗叫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看来,真是梅娘把我给告了。
“好,带人证!”杨自烈又喝了一声。
很快,就有一群人走进来跪了一地,正是那日去参加吴老二和宗真妹子订婚仪式的几个里、保长者。
一个衙役:“回同知大老爷的话,人证都已经带到,只走了一个叫吴念祖的,据说是去山东游玩了。”
看到这群人,苏木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自烈:“走了一个人证不要紧,在座各位都是街坊长者,德行卓著,你们的话自然可以做为证词。”
他站起身来,喝问:“本官且问你们,那日宗家与吴念祖订婚时,这个梅富贵是否亲口对众人说,他是扬州府推官吴世奇的女婿,娶的是吴家的小姐?”
“回老爷的话,正是。”
正座上,关知州神色一动,心道:本官早就觉得这个梅富贵在朝中有一定背景,想不到他却是扬州推官的女婿。这个扬州吴推官以前也没听说过,可他一个举人出身的普通书生,竟然能够做到扬州这种富庶之地的正印官,搞不好是朝中某部堂的门生。这么说就对了,且再听听。
“好,将那日的情形仔细说来听听。”
“是。”就有一个口舌便给之人绘声绘色地将那日宴会上的情形,和吴老二跳出来指责苏木的一事说得分明。
……
听完众人的描述,杨同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苏木喝道:“梅富贵啊梅富贵,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禽兽,来人啦,给我拿下,杖九十!”
这一声喝,叫苏木吃了一惊:“州同,梅某所犯何罪,要杖九十?”
“哈哈!”旁边的马全大笑一声,面上尽是讥诮:“有妻更娶者,杖九十,判离异,这可是写进《大明律》里的。姓梅的,你这次可算是证据确凿了,还想抵赖不成?”
“啊!”苏木瞠目结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重婚罪,我日,怎么忘记这一桩了!
想不到明朝也有这种罪名,失误了,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