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巡检不吃了九十棍,却编出这么个谎言来,却不想,如此一来,岂不更要害了梅巡检?”
至于马全心中却是疑惑:“杨大老爷摆明了要害那姓梅的,如今得了个能弄死他的机会,就算这姓梅的是真货,也要先办了再说,怎么反替他说起话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梅娘被杨同知这一通呵斥,立即楞住了,然后大叫一声:“大老爷啊,你怎么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白,民妇所说的话句句是在。这恶人的确是假冒,不是我家丈夫梅富贵。”
“你还狡辩,来人来,给我打!”杨同知就拿起火签,就要扔出去。
一想到此刻就在路上的钦差大使,杨自烈心中就有烈火冒起来,烧得他浑身不安。
“咳咳!”关知州咳了一声,用眼色制止了杨同知,然后问苏木,道:“梅巡检,现在的问题是你家娘子说你是假冒,可看你女儿的模样,却认定你是她父亲。本官也被你们弄糊涂了,你看这事该如何解释?”
苏木心中也有些乱,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道:“重婚罪还有那九十棍的事,如果有关知州在,未必不能求个情躲过去。可梅娘指认我是水货一案却得先想法子解决了,虽然万不得已可以将太康给抬出来抵挡。可不到最后时候,这一步却走不得。
得先解决这个身份问题,那么,怎么办才好。这验明身份其实也简单,只需要找几个梅富贵的乡亲一看就知道了。不过,这里离真定有好几千里,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那么,还有个法子……有了!”
苏木眼睛一亮,神情轻松下来,拱手道:“关州牧,我浑家的心窍一向有些糊涂,她说的话也不用当真。”
“对,梅夫人好象是有些糊涂,我愿意做证。这事梅老爷也同小的说过,叫小人好生侍侯主母,不要叫她生出事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赵葫芦的声音,然后就走进来跪在堂下。
“小人也愿意佐证。”
“小人愿意替梅巡检做证。”
然后,又陆续走出几人,都是客栈的房客、小二,满满地在外面跪了一地。
看到这么多人为大恶人佐证,梅娘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冤枉,冤枉啊!”
可众人看她的目光却多是同情,却不将她的话当真了。
关知州这才呵呵笑着,抚摩了一下颌下白花花的胡须,道:“原来梅宫氏有臆症,难怪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有这么多人证人在,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杨同知只想早一点将自己正在筹划那事弄妥,也点头道:“梅富贵得了巡检这个官职,可是经过兵部勘验的,难不成兵部的人都是瞎子。还有,他又是扬州推官的女婿,难不成,吴推官也是瞎子?”
关知州:“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
梅娘听得瞠目结舌,惊哭道:“大人,民妇有天大冤枉啊!”
她一哭,囡囡也跟着哭了起来,可这个时候,谁又将她的话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