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边人都走光,正德皇帝这才牵着母亲的手,道:“娘,这道中旨的确是儿子发出去的。你想啊,这长芦盐司如此要紧,现在朝廷里到处都要用钱,得找些将这个人选给定下来。如今,长芦亏空如此巨大,得找一个得力之人主持。因此,儿子这才乾纲独断,越过内阁直接给扬州推官吴世奇下了圣旨。”
张太后问:“扬州推官在长芦盐司一案中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陛下此举可是酬功?”
正德皇帝点了点:“朕是有这么个意思。”
张太后怒道:“陛下以前也是在内阁的三位师傅那里读了多年书的,岂不闻爵以赏功,职以任能的道理?臣子们立了功劳,可加衔,可封建,可赏些东西,但若是用官职来酬劳,却不合规矩。一个小小的推官就因为立了功劳就能提拔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上,若是封疆大吏或者六部尚书立功了呢,那是赏无可赏了。陛下,你好生糊涂啊!不,这不是糊涂,是纯粹的胡闹,传了出去,岂不让大臣们笑话。还有半年陛下就要亲政,如此一来,天子威严不存,百官不敬,你日后又如何君临天下?”
说到这里,张太后已经痛心疾首了。
正德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太后你是真的错怪儿子了,娘你真以为这是儿子的乱命。这个吴世奇之所以受到朕的重用,却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张太后一呆:“这人哀家也找吏部的人问过,也就是一举人功名。后来之所有做到扬州推官,那是经了首辅刘健的推荐。此人虽然品性不错,是个道德君子。可身患怪疾,不通俗物,却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才?”
正德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理很简单,吴世奇乃是苏木未来的岳父。”
“什么!”张太后霍一声站起来,厉声道:“苏木的岳父,胡闹,陛下好生胡闹!他做到长芦盐司转运使,就因为苏木是你的身边最最亲近之人吗?苏木此人只懂得一味讨陛下,当年在先帝面前也说过要做弄臣之类的荒诞之语。陛下你近佞臣远君子,岂不让有志君子齿冷?”
对于苏木,张太后和女儿太康公主一样,虽然爱极了他所著的《红楼梦》,却并不喜欢原作者。所谓:你吃一个鸡蛋觉得滋味不错,并不等于就应该喜欢下蛋那支母鸡。
说起这人,因为写了这本书,竟然使得太康公主离家出走。派他去沧州寻访吧,带回来的消息不外是:已经有眉目了,可还需时间。
这简直就是推委之词。
他在沧州若是细心查访公主下落还好,虽然没能在短时间内将太康迎回宫来,至少说明他在认真办事。
可现在却好,他一去沧州,沧州长芦盐司就出了这么一件大事。而该死的苏木还直接参与进去,成为其中最重要的目击证人之人。
如果朝廷要办此案,作为重要的人证,必然会传苏木回京佐证。
表面上看来,苏木只是恰逢其会。可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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