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吴大人的家眷,二衙内自然也住进了盐司后衙。
这事在苏木的预料之中,也不在意。
当然,当着这么多书生的面子,老二这句话还是引起了一阵哄笑。
顾润更是笑得捂住了肚子,指着苏木道:“姓梅的,想不到连你岳父也不肯见你了。哈哈,你今日来求见吴大人,就算有脚指头想,也知道你想走你泰山大人的门子。看能不能官复原职,重新去做你的巡检。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在盐司谋个好差使。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要被赶出去。”
又有一个书生笑道:“是啊,换我是吴大人,这种停妻别娶的小人,多看一眼,也是脏了眼睛。”
“无耻小人,还不快快离开!”
“这种小人,就该放在军械库中当看守,好好反省。”
“诸君,我等也是盐司中的书办,熟悉地方民情,吴大人乃是名士派头,不理俗事。日后,这盐司事务还得仰仗咱们。若是这种无耻小人也想进盐司,我等自然是羞于与之为伍。”
“对对对,姓梅的粗坯若进盐司,咱们就走!”
一时间,众人群情激奋,纷纷挽起了袖子。
苏木眉毛又是一杨:我看在正德的面子上忍了,你这个顾花少却不肯罢手。今日不给你厉害瞧瞧,还真当我软弱了。
正要说话,吴老二慌忙拉着苏木:“姐夫,咱们外间说去。”
说着话,就不断地递眼色。
苏木没办法,只得暗自忍耐了。
出了盐司大门,吴老二寻了一间茶厮,点了茶,喝了几口,不等苏木说话,这才摇头:“姐夫,不是我说你,你什么人物,怎么想着要进盐司做爹爹的幕僚。老爷子心窍迷糊,不是个好相处的,何必去找这个没趣。你若是想要做官,你的本事咱也知道,一个六七品的命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木有苦自知,偏偏这事又不好明说,只道:“老先生这个盐司转运使位置极为要紧,以他的性子,将来只怕要闹出乱子。所谓站得高,摔得也重。还是在跟在他身边,关键时候提个醒的好,这也是咱们做小辈的一点孝心。”
吴老二却不信这话,用手拐了苏木一下,低声笑道:“姐夫,咱们都一家人了,还说这种话做什么。这盐司一年几百万两流水,随便弄一点,就是吃用不尽,是不是动了心了?再说,爹这个转运使也是暂代,大约只能当上三五个月,等过了年,朝廷自会派新转运使过来。所谓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
苏木:“老二,这钱可不能拿,才出了那么大一个案子。”
吴老二:“哼,你们这种读书人我清楚得很,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全是生意。就拿先前顾润那群书生来说吧,这些家伙都是沧州个豪门望族的子弟,这次盐司缺员严重。一听到这个消息,各人都像是红了眼的苍蝇一般扑过来,有的人还塞了红包。不都是看到这里面生发得厉害,想来得些好处。”
苏木一呆:“他们进盐司想弄钱?”
吴老二:“虽说不敢明拿,可盐司派发的盐引给谁不给谁,给多少,这都是大利。”
“却也是。”苏木点点头,问:“顾润怎么也进盐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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