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还不是为每月的三十万两赈济款子,这两百万两亏空得在半年之内补好。朝廷是三天两头来信催促,就连陛下,也来了两道圣旨,一道比一道严厉。说是,若再不有所表现,我这个暂代的转运使也不用当了。”
苏木:“老先生莫急,事情总归有解决的一天,你继续说下去。”
吴世奇哀伤地说:“吴某是什么人,苏木你是知道的。对于功名利禄,却是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当年你替我在吏部谋了一个扬州推官的实缺,吴某就想推辞不做。毕竟一把年纪了,又是浮云游鹤的性子,只想做那啸傲风月的名士。入朝为官,可是一件苦差事。只不过,尔等一味用强,某逼不得以,这才去了扬州。”
苏木只想翻白眼:你哪里是不愿,分明是宅得时间长了,害怕做官而已。
吴老先生:“其实,对于盐司的这个转运使差事,我早就不想做了。不过,看在沧州百姓份上,为了让老百姓能够吃上放心盐,就留了下来。还又真定百姓又受了灾,朝廷还指望着我这里能送点救灾款子。可惜吴某才干有限,在位这么多天,却一文钱的法子也没想出来。一想到真定百姓,某就五内俱焚。愧对朝廷,愧对天子!”
老先生说到这里,动了感情,眼眶微微发红:“苏木,你这几日尽顾着日常俗务,又有何用?尽快替我想出个法子来,否则……”
他用力地一拍扶手。
苏木有些恼火:“怎么成我的事情了?”
“你食君之禄,自然有忠君之事。”
苏木苦笑,心想:你一个月才给我多少薪俸啊!
“老先生,不就是三十万两银子而已,多大点事,这几日苏木虽然在处治日常琐事,可也没有闲着,心中倒是有了个主意。”
“你有法子,快说快说。”吴世奇一脸的欣喜,挺直了身体。
苏木也不废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许多字,递给吴世奇。
吴老先生接过去一看,却是一份名单,总数大约有二十来人,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些都是什么人,你给我这份名单做什么?”
苏木气得几乎要吐血:“老先生,这些都是我沧州长芦盐司发引的盐商中规模最大的。”
老先生啊,你这个转运使当得也真是糊涂,连自己产出的官盐卖给了谁心中都是没数,真真叫人无言以对。
吴老先生:“你给我这份名单做什么?”
苏木:“还请大人给名单上的人都写一份请贴,就说我长芦盐运使司明晚设宴,请他们过来吃饭。”
吴老先生怒了,喝道:“置酒高会,糜费公努,我盐司如今这种情形,还行此**之行,断不可为。”
苏木苦笑:“请吃饭,又不一定要置酒高会,一人一杯清茶几块点心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我自己掏腰包可以吗?”
“你自己出钱到是可以。”
“也……就是说说罢了……”苏木更是无语。
“对了,你请盐商过来做什么?”
“那三十万两白银还得找他们救救急。”
“原来如此。”吴老大人若有所思:“本官这就写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