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是蒸菜,随到随吃。
苏木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高粱米,啃了一个馒头,又吃了一份梅菜扣肉,心中的因为吴大人的唠叨而慌乱的心绪才平稳下来。
心中苦笑:“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连我都经受不住,可想那写盐商人们已经被折腾成什么模样!”
随手将一晚黄酒干掉,吃完饭,就是苏木去换吴大人的时候。
等他再次走进厅堂里,依旧是吴世奇清朗的读书声:“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本官以城待尔等,自然而然,不被外界的物欲所羁绊,而这一点,却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真正发之内心的人就是圣人,这一点,本官却还有所不足。”
苏木听得好笑:“什么不为物欲所羁绊,明明就是伸手要钱嘛!”
可惜屋中的盐商们一个个都在听得麻木了,就那么木呆呆地坐在那里,却没感觉到吴大人话中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妥。
看到苏木,吴大人停了下来:“你来了。”
“是,大人。”
见吴大人终于不说书了,所有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为他好歹将这句话说完了。
却不想,吴大人道:“梅师爷,本官这一句话还没说完。”
盐商们心如死灰,同时将脑袋耷拉下去。
吴老先生:“本官刚才这段话意思还没说到位,未能做到尽善尽美,你觉得呢?”
苏木走上前去,转头看着众人,轻咳一声:“大人刚才所解的《中庸》正是做人和修身的至理,不过,有个地方晚生还要补充两点。现在,晚生就说第一大点的第一小点……”
现在,换苏木开讲。
……
半个小时之后:“现在,晚生在接着说第一大点的第二小点。”
……
一个小时之后:“第一大点的第六小点,圣人云:凡天下以后九经,所以……”
等到苏木终于开始讲第二大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子时。
厅堂里的众人晚饭都没有吃,到了盐司,之一杯清茶,一碟松子,到现在,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
松子早就被磕光了,可一碟松子又抵得了什么事,加一起不过一钱分量。
清茶早已经喝得发白,寡淡无味,这东西喝越多肚子越饿,还想跑茅房。
问题是,不出钱,根本就出不了厅堂。
已经有人被一泡尿憋得满面通红了。
至于那个明翁,一夜未睡,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迷糊了,脑袋像鸡啄米一样不住点着。
厅堂中众人的表现苏木都看在眼了,心中好笑:不错,效果快出来了,也许用不一个两个时辰,这些人都要投降了。
咱们慢慢熬鹰吧,看谁最后坚持不下去。
开玩笑,也不看看你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
吴老先生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可是习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天越黑老父子越精神。
至于我苏木,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可没上去参加那些屁事没有废话连篇的会议,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完了……(鼓掌),最后,我再补充两点……”、“张书记的话说得不错,我补充一个大点,两个小点”,耐性早就修炼到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