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木的担心纯粹多余。
在他一个现代人看来,后世的盐贱得跟土一样,一块钱一包,超市里畅开了卖。就青海盐湖的盐就够全世界吃上百年。
问题是,现在是古代,交通运输不便,而且科技又低,盐的产量也不高。加上政府专卖,层层盘剥,食盐竟成了一种稀缺物质,尤其是在不靠海的内陆省份,这玩意儿更是可以直接当钱使。
将一斤盐从盐场运去内陆省份,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
也因为这样,只要是靠进盐场的地区,就有无数官府指定的盐商、私盐贩子积聚在一起,只要是盐,管他什么来路,都要了。即便是有正经盐引的官商,也时不时收些来路不明的私盐。反正这东西到手之后就能轻易地卖钱,谁还嫌自己手头的货多呢?
实际上,在入长芦、两淮这样的大盐场,不但盐商、盐枭卖盐,连走船的梢公、干车的把势、种地的农民,碰到年景不好的时候,也要客串几回。
肖秀才买了这批盐票之后,自然又去盐司换盐,然后卖出去赚取差价。
苏木也不去打搅他的发财大计,只冷眼旁观。
很快,这穷秀才的胆子一次比一次大,最大一笔竟然一口气买了一万两盐票。当然,这一万两银子的盐票所兑换的食盐他花了三天才买掉,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同阳建忠交差的,估计也就是打了个时间差。
苏木倒是很佩服他的胆识了。
肖秀才的来苏木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逐渐和苏木混得熟了,也不想第一来这里是那么傲气。相反,对银行里的人还非常客气。
苏木自然明白,他第一来银行时之所以鼻孔朝天,不过是掩饰自己心中的畏惧罢了。
随着肖秀才赚去的差价越来越多,整个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他那张营养不良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儒生袍也换成新的,手上还戴了一枚黄灿灿的金戒指。
苏木大概地计算了一下,这阵子,肖秀才大约赚了一千多两银子。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可以买一间宅子、几十亩地,就算是黄花大闺女,也能换他几十个。
“这肖秀才,还真摇身一变小康了。如果他不是读过书,会算帐,又怎么能发现盐引里面的漏洞。知识改变命运啊!”
想到当初在保定时,为了区区一点银子和田地,家里人和自己斗得死去活来,苏木不禁感慨,这个肖秀才起步阶段比他顺利多了。
“梅老爷、宗大哥,据说这个肖秀才刚买了个宅子,还买了二是亩上好水田。昨天他喝醉了酒,就跳上一辆马车。车把势问他去那里,这酸相公道,随便去那里都成,就想逛逛,老子有的是钱,去便是,跑得高兴了,爷有赏。”一个探子过来禀告。
宗真竖起了眉毛。
太康:“这人倒是有些趣。”
苏木:“有钱了,就把持不住了。”
太康:“是不是可以将肖秀才发财的消息放出去了?”
“还不行,还缺一个轰动事件。”苏木笑了笑,示意那探子继续说下去。
探子:“对了,昨天肖秀才和他浑家拌嘴,今天一大早被两个舅子揍得半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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