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理些帐目、文书什么的吗,也就几日光景,我等下就去办。”
他原本想花上几天工夫就将盐司的事情彻底交接了,等一上手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润等人现在已经和苏木彻底翻脸,根本就不会帮忙。
而整个盐司的书办和先生们,基本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是一个不重要的数据,苏木也得自己亲自跑去帐房查,一来二去,甚是耽误。
这群人指望不上,苏木只能自己去干。
实际上,就算在以前,整个转运使官署,吴大人的秘书机构也就是苏木一人在竭力维持,业务早就熟悉了,也不至于束手束脚,就是累了些。发展银行那里是没办法去了,就连功课没没办法温习。
苏木基本上是一大早就去盐司,到后世北京时间下午六点才收工回客栈睡觉,生活过得平淡。
花了差不多十天时间,苏木总算将吴大人在任期间的所有征募厘清封存,又将所有的往来文书分门别类归档,算是将所有首尾了结了。
苏木这边如此大的动静,难免落到有心人眼里。
盐司中就不断有谣言平白而生,什么:吴大人贪墨了银子,已经被人弹劾,朝廷已经派出锦衣卫过来捉拿,吴大人派苏木做假帐;什么。吴大人凑够了那两百万两银子,朝廷为了奖励他,决定去掉他头上那个“代”字,苏木正在替他整理相关政绩上报朝廷……云云。
每年秋季,一年的生产销售任务已经算是差不多了。而来年的盐引还没到发放的时候,再加上刚完成了朝廷两百万两赈济款子的任务,盐司的人都闲了下来,谣言也传播的极快。
一时间,偌大一个衙门竟有点人心惶惶的趋势。
就有人想去打听消息,可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到孤立苏木的后果。
如今,盐司的事情豆角是吴世奇一手把持,苏木负责执行。可以说,从吴大人进衙门开始,因为大家都对只这对翁婿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搞到现在,却没有人能够进入核心决策阶层,就算想去打听消息,也无从着手。
而且,这个苏木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但独身一人竟然将一个规模庞大的转运使官署运转得极为顺畅,一个人挺三五个幕僚书半使,光这分才干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敬畏。
所以,也没有人敢去找苏木攀谈。
最后,还是顾润忍不住了:“梅富贵,你忙乎了这十几日,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顾公子怎么想起问这个?”这段时间,苏木因为马上就要回京城,心情大好,又很同情顾润即将被皇家装进金丝笼子里,对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顾润虽然深恨苏木,却也能和他说些场面话了。顿时不悦:“说起来,顾润也是吴大人的幕僚,转运使官署的事情也有责任知道。”
“哦,顾三公子你不是不过问盐司的政务吗?”苏木笑嘻嘻地说:“一雨兄以闲云游鹤,不羁名士自居吗?呵呵,大有魏晋古人之风的,梅富贵可佩服得很啊!”
“你……”顾润气得面庞微红,咬牙喝道:“姓梅的,别以为我们都是瞎子聋子,想必是吴大人发行盐票一事已经惊动了朝廷,要治你们的罪。看情形,你这是在查漏补缺啊!”
盐票一事动静甚大,顾润等人也知道这是在走钢丝,一个不慎就要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参与,倒让苏木少了许多掣肘。
苏木依旧微笑着对顾润道:“三公子,我做什么干什么,吴大人是否被朝廷怪罪,好象还轮不到你操心吧?”
“给我看看,看看你在写什么?”顾润一想起自己被一真骗得那么惨,又受了那么大的羞辱,把苏木也恨上了,老实不客气地伸出手去。
“对不起,这个不能给你看。”苏木一把拨开顾润的手,将所有的文书都封存了,气得顾润面色铁青。
在那里站了半天,这才一跺脚气呼呼地冲出屋去。
同情,还是同情,看着顾润的背影,苏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弄妥了,这沧州的所有活计都已经告一段落。按照日子算来,朝廷的宣旨大使也就在这两日的事情,我还是回客栈去收拾行装,准备回家吧!”
出门大半年,苏木现在突然想念去京城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已经将北京当成了自己的家。况且,那里还有自己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