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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众人提前从吴老先生那里套出了题目,心中本就有鬼,见苏木说起这事,同时霍然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苏木。
苏木倒被大家看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牛知事性子最直,首先将头低下去:“没……没什么……子乔,我想问一件事……”
几个人都是身子一颤,段炅就喝了一声:“牛得水,现在都什么时候,有的话可不能乱说?”
牛得水也是一凛,闭上了嘴巴。
苏木更是莫名其妙:“牛兄,究竟怎么了?”
牛知事讷讷道:“子乔,我突然有个心思,如果……如果这次考试咱们经历司的人都中了……是不是会让人觉得奇怪?”
其他人的听他这么说,也觉得不好,真要那样,岂不引起别人怀疑。于是,大家的脸都变了。
苏木却没想到其他,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说句实在话,各位兄台的才学苏木却是相当佩服的,以你们的才能,中个进士也不让人意外。这只是说明咱们经历司人才济济,正是一段佳话,别人感叹羡慕还来不及呢!”
“那是,那是。”其他人都随声附和,但笑容却显得勉强。
牛得水刚才这句话提醒了大家,说句实在话,以大家的才能,提前知道考试题目,若是再中不了进士,那才是咄咄怪事。实际上,昨天一整天,大家都已经将范文整理出来,然后背熟,只等一进考场之后就直接誊录在卷子上面。
可如果所有人都中了进士,这个东经也太大了,难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然,如果能够有一两个人名落孙山就好了。
念头一起,个各人又都在心中一叹:看这种情形,不中比中进士还难。以大家的才学,能不中吗?
大约是看到气氛有些奇怪,怕引起苏木的怀疑,牛得水强笑道:“我说,如果大家都中了进士,我等还好。吴老先生即是我们的上司,又是子乔你的未来岳父。将来见了面,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叫同年还是同学?到时候,子乔你见了吴大人,一会儿岳父,一会儿吴兄,却是麻烦。”
众人一楞,然后促狭地看着苏木,同时大笑起来,倒让苏木有些尴尬:“各位兄台说笑了。”
吴世奇被大家笑醒,正色道:“称谓这种东西得看场合,我与苏木,官场上可以职位相称;文人雅集,以同年相称;至于回到家中,则按照辈分来。”
正笑着,牛知事突然张大嘴指着前面的旗杆,良久才叫道:“却是奇了,今天会试北直隶竟然这么早入场,吴老先生、苏木该你们进场了。”
苏木抬头一看,前面的旗杆上挂着的那只红灯笼上豁然写着“北直隶”三个大字。
天还没有亮,那三个字显得特别醒目。
按照以前的规矩,北直隶和顺天府的考生离京城最近,应该是最后进场的,今天却排在了前面。
苏木忙拉这吴士奇:“老先生,咱们走吧!”
“且等一等。”李知事叫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