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心态也从此发生了巨大变化,在不是以前那个食古不化的迂夫子。
听苏木问起考得如何,吴老先生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作揖拜谢。
苏木忙将他扶住,心中苦笑,这事还真没办法解释,又有谁知道我苏木其实是被老天爷玩了一把。
他正色问:“此事休要再提,都是一家人。苏木年幼丧父,内心中早就将老先生你当成我最亲的长辈了。不过,这事关系甚大,晚辈今天就想问你一句,那题你是否泄露给他人?”
吴老先生瞬时站起来,一拂袖子,不悦地喝道:“此事关系到你我两家的身家姓名,吴世奇虽然糊涂,可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苏木你也不用问我,吴某虽然穷,可吃喝都由你供给,断不至于贪些许银子将试题卖给他人。再说,我不通世事,就算想卖题,也找不到买主啊!”
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吴世奇猛地意识到什么,失惊叫道:“苏木,是不是还有人提前知道考试题目了?”
说到这里,他一张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苏木凝重地点了点头。
吴世奇抖瑟着嘴唇:“谁……谁还知道考题?”
苏木低声道:“老先生,如果我没猜错,通政司经历司来参加会试的知事们大概都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他们虽然都有一定的背景。可却没有苏木你这样的通天手段,根本就没可能提前拿到题目的。”
苏木忙将自己的观察和推测一一同吴世奇说得分明,然后道:“那日那几个知事都已经试过我,刚才出考场的时候,牛得水和段炅还凑在一起等其他人。要知道,他们以前可是不对付的,竟然走在了一起。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确定了题目没错之后,再在一起商议的。”
听他说完,老先生抽了一口冷气,惊得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事行不秘,人多口杂,难免走露风声。完了,完了,你我只怕都要被人砍掉脑袋。我死不要紧,只可怜云儿和念祖!”
说着话,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大胸口上,不片刻就湿漉漉地一大片。
苏木没好气地说:“事情还没到最后时刻,老先生你伤心什么,我只是想问是不是你将题目一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对啊,现在还没泄露啊,老夫又伤心什么呀?”吴世奇醒悟过来,抹了一把眼泪。又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明白了,明白了,我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鬼。”
“怎么说?”
吴世奇连声叫苦:“老夫被那几个知事给赚了!”
苏木忙问何故。
吴老先生说:“难怪那一阵子知事们成天在老夫面前大转,芥子大的公务都要缠我半天。而那几日,老夫成天忙着作你给的三道题,每题光范文都作了不下三五十遍,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们偷看到的。”
苏木彻底无语了。
良久才问:“你以前所作的范文呢?”
“放心好了,都已经烧掉了。”
苏木强笑一声,忙在书屋里找了半天,将自己考前所抄的康海的范文凑到蜡烛上烧了,有喃喃道:“希望牛得水、段知事他们没将题目泄露给其他人。”
不过,心中那阵担心还是如潮水一样涌来,不可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