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官也没什么呀?”小蝶哭得更响。
“明日就是发榜的日子了!”苏木悚然而惊,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模样。按照时间算来,卷子应该已经判完,正进入排名次的阶段。如果事发,也应该是这个时候。
锦衣卫,锦衣卫如果接道报案,也应该要出动了。
会吗,会吗?
苏木突然提起力气,道:“小蝶,快叫赵葫芦去一趟胡府,就说我想见她,请她过来一趟。”
如果真的科场弊案事发,胡顺应该第一时间知道的。
现在,得快些把胡莹叫过来。这三个女子是苏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不论生死,大家都应该在一起。
如果有消息,立即卷了细软,同她们一起走。
听苏木说出这话,吴小姐一呆。
小蝶面色就变了,哭道:“老爷,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要见那个野丫头啊?”
“别说废话,快去,快去!”苏木提气大喝一声。
一直在外面侍侯着的赵葫芦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直奔胡府。
看苏木如此急迫,小蝶不哭了,神情中带着惊惶。
苏木强提起力气从床上爬起来,三月间的天已经有些热,这一起身,就感觉身上有冷汗沁出来。
吴小姐朝小蝶摆了摆手:“小蝶,子乔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就伸手扶住苏木,柔声问:“子乔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苏木也不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抽屉。
吴小姐不解,将他扶了过去。
段段几步路,苏木竟然感觉有点气喘。
打开抽屉,就将一叠盐票抓住,塞进怀里。大概想了一下,这叠盐票至少有一万两。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盐票面额实在太多,等下若是逃亡,只怕也没办法使用。就有抽开另外一个抽屉,将放在里面零用的碎银子胡乱抓了,不住往坏里藏。
小蝶又哭起来:“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将钱揣好,苏木又想起自己身体现在实在太弱,就叫了一声:“快弄些东西来吃,否则腹中无食,又如何走路?”
很快,就有一个用人将一碗藕粉汤送过来。
苏木强忍着内心的烦恶,大口大口地往下吞咽,刚用完就“哇”一声吐了一地。
这一吐,直吐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张脸也憋得通红,汗水一颗颗掉到地上。
二女这才慌了,忙将苏木扶上床去,又要再去请郎中,却被苏木严厉地制止了。
她们也是没有了主张,只得坐在一边默默流泪。
苏木心中吃惊:这人身子太健康也不好,不得病还好,一病就是大病。
嗓子里火辣辣地疼,干得好象沙漠。
想叫人喂自己一口水,可刚才折腾了这半天,却没有一点力气。
只能昏沉沉地睡着,在迷糊中,他感觉有人不断将湿毛巾敷在自己额头上。又有人将一口茶水灌进来,干渴的嗓子得到了滋润,苏木有些清醒过来,抬头看去。
却见屋中已经点满了蜡烛,亮得很。
而门窗外却是漆黑一片,大约已经是夜里了。
苏木心中一凛,不觉问:“这么快就入夜了,现在什么时辰,来抓我的人怎么还不到?”
因为背着光,眼前的影影绰绰,也看不清楚。
“你说什么胡话,谁又要来抓你?”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听到这声音,苏木心中一颤,刚才的迷糊突然清醒过来,定睛看去,却是胡莹。
苏木一阵惊喜,强提起力气握住她的手:“莹儿,你终于来了?
见苏木当着吴小姐和小蝶的面同自己如此亲热,胡莹心中一阵欢喜。但她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还是红了脸。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们一眼。
小蝶面色一变,嘴唇动了动,正要发怒。旁边的吴小姐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
吴小姐已经肯定是苏木未来的正室夫人,在苏家很受拥戴。她既然如此,小蝶也不好说什么,只等强行忍了。
吴小姐柔柔地对胡莹说:“胡小姐,子乔先前一直都在念着你,好在你来了。子乔病得厉害,就拜托了。”
说完,微微一福。
胡莹来之前本做好了个吴小姐和小蝶闹得不愉快的心理准备,可见了人,吴小姐却是雍容大度。这让她不觉一呆,忍不住暗道:这女子的风仪,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叫人丝毫兴不起一丝厌恶来。
就不知不觉地站起来回了一礼:“放心好了,子乔这人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别看他今天病得要死,搞不好明早一起来就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