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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顾润毕竟是太康公主名义上的丈夫,面上顿时显示出一丝怒色。
他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妻子现在所说的话,又哪里有半点妇容妇德。
却不想,更让他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般男人若是被太康殿下问了这么一句,胆子小的只怕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汗流浃背;碰到胆子大的真人君子,估计会拂袖而去。
但苏木却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殿下比起一年前,确实漂亮多了。如果说一年前殿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现在则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了。”
在苏木看来,这话也没什么,自己以前在单位的时候,同女同事也经常开这样的玩笑,其实也就是一种处于礼貌的恭维。说的人很随意,听到的人自然是大大的开心。
可对古人来说,这已经近乎调戏了,还是当着自己这个丈夫的面。
偏偏苏木还说得郑重其事,顾润忍无可忍,“呼”一声一跺脚,就要发作。
“咯咯!”一真因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正是大笑的太康公主:“状元公,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长着一装抹了蜜的甜嘴,难怪就连我手下的宫女也喜欢你得紧。”
苏木正色:“殿下,苏木这人读了一辈子圣人之言。圣人教导我们心中要豁达坦荡,想什么,就说什么,心口如一。苏木心中想什么,自然就会说什么。”
太康公主笑得更开心了,须臾,一挥袖子,一饼忙给苏木搬来一个蒲团,请他坐下。
又手脚麻利地给苏木侍侯茶水,从头到尾,就没有人看正处于爆发边沿的驸马爷一眼,权当他是个空气。
顾润无奈,一腔子怒火没出发泄,只得阴着脸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太康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突然收起如花的笑颜,叹息道:“这女孩儿家,青春年少,直如了早春二月梢头的嫩芽,人人都喜欢。可一转眼,却老了。所谓红颜易逝,人生如水长向东流。苏木你恭维,说本殿一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现在则是一个美貌女子。却不知道,本殿宁可是当年那个女孩儿,永远也不长大。这大人,有大人的烦恼啊!”
苏木一笑:“公主殿下乃是天潢贵胄,一世衣事无忧,又身份尊贵。如今,怎么说也是富可敌国,别的女子羡慕你都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有烦恼?”
身份尊贵,又是大明朝第一白富美,生活自然是非常幸福的,这不过是表面上理由。其实,苏木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尽:你一个当公主的,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能有什么烦恼。你也不去看看,外面的普通女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如同一道道枷锁,将你牢牢的锁在其中。别说想你这样自由自在,在家中,面对公婆丈夫,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你就身在福中不在知福吧!
朱家人邪性啊,这吃人的封建礼教,在你们兄妹眼睛里纯粹就是个屁,就这样,你还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