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该怎么走,他也考虑了许久。
或许,在现代人看来,他现在就开始考虑儿女的事情有些早。不过,古人成熟得都早。男子十六,女子十四就可以成亲,十几年时间,一转眼就到了。
表面上看来,苏木前程远大,搞不好能够入阁。到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名门望族。
绣绣是女孩儿,将来吴夫人若是再生下一个儿子,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绣绣将来嫁出去,也不需要嫁什么世家贵胄,就算是普通人也无所谓,只要人品好。
至于胡克己,一想起儿子,苏木却有些头疼。
首先,他姓胡,继承的是胡家的家业。如果不出意外,将来长大了,应该还是进锦衣亲军衙门。
可是,据苏木所知道的,整个正德,甚至后面的嘉靖一朝,锦衣衙门的人事关系都很复杂,指挥使如同走马灯一样换。
儿子将来若是进锦衣衙门,说不定要受到牵涉,一个不好,就是大麻烦。
这样看来,不进衙门也是一件好事。
作为一个父亲,苏木觉得自己的孩子将来也不需要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业。最好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就算是做米虫,也不错啊!
大明朝最大米虫是各地的皇族,然后就是有爵位的公侯们。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干,每月也有优厚的俸禄可拿。
或许,这条路可行。
皇族,苏木是想都不想的,儿子姓胡可不姓朱。如果要做皇族,只有给皇家当驸马。可驸马这玩意儿是人做的吗,顾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那么,就只能想办法给儿子弄一个世袭惘替的爵位。就好象徐达和张玉这两个明朝开国大将的后人一样,吃国家都吃了一百多年了,兴旺得很。
可是,要想和徐家和张家一样兴旺发达,至少也得拿到一个国公的爵位。
苏木自认为以自己的本事和在皇帝面前的情分,一个伯还是可以的,再往上就有些难了。这还是他,更别说儿子姓胡,就算要继承爵位,也只能继自胡顺。
如今的胡顺虽然官职和权力不小,却没有任何爵位。
就两苏木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得个国公的爵位,更别说是胡顺。
据苏木所,如今有国公爵位的几个家族,不是开国时的大将,就是靖难时的功臣。你若是想做到国公位置,不是官居一品就可以的,还得有绝世军功。
那么,究竟从什么地方给胡顺弄点军工呢?
他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经历,又不是带兵大将。虽然说正德年间边患不断,可打仗这种事情却是轮不到你一个锦衣卫特务。
整天呆在衙门里,查查贪,查查反贼,就算是再熬上几十年,只怕两一个伯爵也混不到。
总不可能叫胡顺别当什么锦衣经历,转去边军带兵。
到时候,只怕泰山老丈人首先就要同自己翻脸。
好好的cia头子不当,却去做军头在草原上喝风吃沙,这不是变相的贬职吗?
苏木叹息一声,摸了摸因为思虑太多有些发热的额头,忍不住喃喃道:“儿子啊儿子,虽然说咱们父子还从来没见过一面。可你一生下来,爹爹就欠了你一笔前世的帐。不过,爹爹也是倒霉,要还你的帐,首先得辅助你外公上位。可是,我却没有欠他的债啊!”
想到这里,苏木也没有个主张。
如果真实的历史不发生巨大的改变,正德年大明朝将和鞑靼有一场大战。那是胡顺唯一能够获取军功爵位的机会,得想办法要他参与进去。
至于寰壕之乱,就目前看来,宁王受到了极大监视,已经不可能生事。
想得头疼,苏木用不去想。
又看了一眼红木匣子,里面还放着几封京城官场上的朋友写来的信笺。有张永的,也有以前翰林院同事和殿试同窗的。
一看到这些信笺,苏木心中突然一动,感觉到自己依稀把握到了什么。
好象这里面蕴涵着一点什么不同寻常的机会,也许,这个机会对自己不算什么。实际上,在文官主政的明朝,苏木身为翰林院编纂、状元,已经拿到一切可以拿到的资历,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历练上十来年,入阁为相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这事对胡顺来说,却是一场天大的机遇。
想到这里,苏木就将那几封信拿出来,在颠簸地车厢里反反复复地揣摩起来。
看完,又将这几期的邸报也同时拿出来,相互印证。
慢慢地,一个思路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