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你手下究竟有多少得用之人?”这次和仇钺翻脸,他手头的力量也指望不上了。将来安化王事起,手头没有军队,就算有功劳也抢不过来。
胡顺:“明面上,宁夏边军中有二十多锦衣卫坐探。暗里,还有二十多个。”
苏木:“明面上的坐探将来估计使不上,在仇钺军中发展一批暗探吧。一旦有事,叫他们立即掌握军队。对了,再以锦衣卫经历司的名义印一批锦衣百户的告身,一一发给他们。说将来朝廷有起用他们的一天,到那天,若是立下功劳,还有封赏。”
胡顺一惊:“可是着仇钺有事,贤婿,你所说的封爵大功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件?还有,百户告身得指挥使才能发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泰山老大人你也别问,到时候自少不了你的好处。”苏木:“至于告身,放心好了,又我苏木做保,别说是个百户,就算是千户也没任何问题。但你得给我保证一点,真到使他们的时候,能够切实掌握军队。”
胡顺笑道:“我们锦衣卫的厉害,军队的军痞们自然是清楚的,不想死,自然会听话。”
商议既定,很快仇钺当年做死去的仇理将军的儿子,袭了他官职一事时,其实父母尚在。好好的一个人,为了官爵,连亲身父母都不要了。而且,他亲生父母去世时,仇钺不但没有守孝,甚至没有去奔丧。
为了自己的官位,竟做出如此禽兽之行的消息在宁夏城中非快地传开了。
一时间,舆论哗然。
可想,仇钺狼狈成什么样子。
苏木在宁夏城中有休息了一日,就到了启程回西安的日子。
这个时候,宁夏都指挥司派了一个年轻人过来,说是最近鞑靼人好象有不稳的迹象,不断派出小股军队,以十人百人的规模骚扰入寇。怕苏大人路上有闪失,就让这个叫谢自然的士子来护送苏木。
谢自然乃是秀才身份,凤翔府扶风县人氏,这次带着人马护送粮秣支援前线。正好交卸了差事,要返回关中,顺便参加本年陕西的乡试。
他除了是秀才,还在扶风县一个什么乡勇组织挂了个职。又常年在边境上行商,江湖经验丰富,手下人马也有一定战斗力,可保苏大人一路无碍。
实际上陕西民风剽悍,又处于前线,地方上都有设置民团乡勇。在鞑靼人入侵的时候,也经常被派到前线所辅兵使用。
边军、军户部队、乡勇,陕西的军事组织非常完善。
明朝实行的是以文御武的制度,地方上的准军事组织一般都由乡绅和读书人掌管,谢自然以一个秀才身份在乡勇那里挂了职,也不让苏木觉得奇怪。
他想了想,按照真实的历史看来,这几年,正是鞑靼小王子蠢蠢欲动的期间。到正德五年开始,鞑靼人就开始不断南下侵略,最后在应州和正德皇帝来了一场大会战。
宁夏也是战场之一,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跑来打草谷,多写人一到回西安也不错。
盛情难切,苏木就点头同意了。
他心中也知道,这个叫谢自然的秀才定然有一定的军方背景,否则也不可能派来和他接近。毕竟,马上就是乡试,这人又是考生。提前和大主考接触,对于他的前程也是大有好处的。
苏木靠着作弊一路考中状元,名满天下。可他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作弊的手段,心中就打定了主意,和这个什么谢秀才不可太亲近。否则,这个谢自然将来不中还好,一旦中了举人,自己还真不好解释,也给了有心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苏木不想和那个谢自然亲近,那个谢自然对苏木的态度也很是冷淡,这叫他心中非常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谢秀才估计也是个读圣贤书读迂腐了的。为了以示光明正大,却不肯和未来的大宗师太热络。
如此一想,苏木对此人却大生好感。
再看这小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生得高大健壮。
腰跨大刀,背这一口大弓,在马背上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倒像是一个武人。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这陕西的读书人啊,还真与其他地方不同。
这样的人物,倒对了苏木的胃口。苏木觉得一个读书人,当上马将下马相才算是个人才。
他心中一笑:我也是矫情了,若这个谢自然真是个人才,又何必故意不取他做举人呢?
苏木固然在观察谢自然,孰不知谢自然也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苏木这个名满天下的大名士状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