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然自从上次救了囡囡之后,立即就被辛知县派到了宁夏。
至于囡囡,因为要等着官府通知她的家人来接,就暂时安置在谢自然家里。毕竟,这个年头政府可没有福利院、收容所一说。遇到流民,官府的态度也很粗暴。要么关进监狱,要么直接抓捕,甄别身份直接直接发配边疆充做劳役。
囡囡姑娘可是好人家的女儿,从她的学识谈吐来看,也是大家闺秀。况且,她还说了她的父亲是朝廷官员,辛知县自然也不可能把她直接关押。
没办法,只能暂时寄养在乡绅府上。谢自然作为当事人,又给衙门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囡囡这个包袱,自然要他来背。
好在谢自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不说家财万贯,几千两身家还是拿得出来的。不过是供养一个小女孩一日三餐而已,况且,这小家伙又是如此可爱。
谢自然虽说是个书生,但骨子里却是三秦男儿,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将小姑娘接回家,又雇了一个婆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就押着粮秣来了宁夏。
这条路他是走熟了的,可这次却被仇钺看中,要留下做幕僚,搞得他心中恼火。年老夫子将自己推荐个仇钺,想的不过是让他这次来宁夏行事方便些。
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差点让他谢自然做了人家的师爷,真真是好险!
在谢自然看来,仇钺固然权势滔天,可给他做幕僚,一辈子也就是个师爷,没什么前程。即不可能做官,又不可能发财。
于是,就借了这么个机会脱了身,不但如此,还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仇钺说做戏要做全套,既然要引鞑靼人来劫苏木,大车上总归要塞些值钱的东西才对。
于是,他就将军中用不上的被服、粮食什么的又给谢自然满满地装了二十几车。
搞得谢自然一想到这事心中就想笑:开玩笑,说什么青黄不接,那是对中原的老百姓而言的。汉人靠种地为生,这个季节庄稼刚抽穗,新粮未收,去年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正是一年中最艰难的日子。可草原民族靠的是游牧,这时辰,草长得正茂盛,牛羊正上膘,怎么可能闲着无事南下打草谷?
再说,这宁夏到处都是边军,又有长城之险。
鞑靼人还没到,烽火就点燃了,他们又怎么可能长驱之入,深入到银川盆地里来?
这事也就骗骗仇钺,却不想,我谢自然还赚了不少东西。这二十多车物资运回关中,变卖了,也有上百两银子,这一趟倒是没亏。
作为本年陕西乡试的考生,能够和苏木这个名动天下的大名士、乡试的大主考同行,却是难得的机缘。说句难听点的话,只需刻意结好,随便套点口风,也不难将这一期的考题套出一两道了,中个举人也多了三分把握。
若是换成其他书生,早就如逐臭的苍蝇一样向苏木扑过去。
可惜谢自然这人看起来虽然像个江湖豪客,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能说上话,都能吃酒耍子,整天嘻嘻哈哈的,可骨子里去有一股傲气。
功名单从考场取,怎么可能去走捷径?
想我堂堂谢君服,读书四年就中了个秀才,举人功名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想,就能拿到。
若是靠其他手段得中举,岂不叫世人笑话?
于是,谢自然刻意地同苏木保持距离,同苏木在路上走了两日,却没有说过几句话。
至于苏木,也不想因为和谢自然太亲近。以免得将来谢自然万一中举,落人话柄。
所以,到现在,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大老爷,这条南下的路可不好走啊!”赵葫芦不住地叹息:“若是依来时的路走,多平顺。”
苏木来的时候是沿着银川盆地北上,这次回去,却走的是青铜峡、平安堡一线。这一带都是绵延的丘陵,山上光秃秃,连根草都不长,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
苏木微微一笑:“咱们来的时候走的是延安那条路,不过,谢秀才是凤翔人,走那边却要绕一个大圈子。他这次负责护送我们,咱们也要紧着他方便才是。”
“他一个小小的秀才,凭什么安排大老爷脚程?”赵葫芦不服。
苏木:“毕竟谢秀才是本地人,他不是说了吗,这条路虽然险了些,回关中却要省去四百多里路。马上就是乡试,时间紧迫,有近道走,自然是好的。”
赵葫芦:“大老爷你怎么就相信这个谢自然,还秀才呢,你看他和他手下人的模样,又有哪一点读书人的样子,根本就是一群土匪。这种粗鄙小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大老爷,小人可是做惯了衙役的,公门中人,这一双招子最值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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